格爾曼冷峻的麵容上扯出一個微笑,但很快又消失,他突然有點慶幸,之前艾絲特寫信時曾經跟他淺淺提過一句,“提供身份的人來頭很大”。
但是“戀人”告訴過“愚者”那場交易的事情。
克萊恩當時還沒有將這人與曾經見過麵的“豌豆藤女士”聯係到一塊,卻在心裡打過腹稿,讓自己麵對類似的情況時能有所準備。
所以在剛才被道破“黑皇帝”身份的驚懼過後,克萊恩也迅速整理好心情做出回應,尤其是在看到過那本《羅塞爾筆記3》之後,他迅速將塔羅會作為另一個切入點:
“我不可能承認也不會否認,這是出於對‘我們’的自我保護,希望你能理解我們的苦衷。”
這話聽在艾絲特和貝爾納黛耳中完全就是不同的含義。
克萊恩表達得足夠巧妙與隱晦,在艾絲特看來,這話就是指“黑皇帝”與克萊恩作為師生的事情,不可能也沒必要告知貝爾納黛。
而在貝爾納黛看來,這就是塔羅會對成員自身的回護,被外人驗明“愚者”眷者的身份,對“黑皇帝”來說隻會帶來麻煩,所以對方不會願意承認這點,但也側麵印證了貝爾納黛的猜測屬實。
“我明白,”聽到被強調加重的人稱代詞,貝爾納黛的視線總算從雲雀身上轉移,落在格爾曼臉上,“你是通過他的日記發現那張書簽是‘黑皇帝’牌的?”
艾絲特剛剛開始恢複平靜的眼神又是一愣,她望著克萊恩張了張嘴,卻始終沒有出聲打擾兩人間的談話,隻是雲雀又往後方縮了縮,用肢體語言表達出了自己的抗拒心。
克萊恩一邊心裡發愁,一邊冷漠搖頭,拋出自己早就思考過的“甩鍋路線”:“是那一位。”
他沒有直說是誰,但他知道貝爾納黛肯定能做出相應的聯想,如果不是因為“愚者”就是他自己,克萊恩也不敢往神明頭上扯話題。
見貝爾納黛沒有第一時間詢問下去,克萊恩決定將話題走向抓到自己手上:“你就是‘未來號’上偷窺我的那個神秘人?”
艾絲特再度往後退了退,她很難完全掩飾自己的心虛,但現在克萊恩的注意力並不在雲雀身上,這讓艾絲特的小動作沒有引起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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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談話,克萊恩的試探並沒有獲得多少有用的信息,貝爾納黛對他的詢問都坦然承認,甚至隱約透露出另一層意思——她看出了格爾曼身上有某種特殊之處。
“讓我還有哈梅爾出現在‘黑之聖者’夢中的人是你?”克萊恩提出這個問題,試圖把握住談話的主動權。
貝爾納黛在談話中第一次因為思索而稍顯遲疑:“事實上,我想拉進夢中的隻有你。哈梅爾的情況是一個意外,她直到現在也沒有蘇醒,我也感到很奇怪。”
被提到假名的艾絲特忽然抬起頭:“是你做了什麼嗎?”
“‘命運’途徑可以部分控製夢境,而我有相應的手段,你應該能想到這點。”貝爾納黛輕描淡寫地回答道。
克萊恩和艾絲特心裡想的是同一件東西——“命運之輪”牌!
貝爾納黛繼續解釋道:“我並沒有針對你,我隻是想確認取走卡維圖瓦遺物的人。哈梅爾是被意外卷入的,但是以她對夢境的掌控力,應該早就能隨時醒來才對。”
艾絲特苦惱地抖了兩下翅膀,搖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克萊恩注意到她的失落,決心等跟貝爾納黛交流完,再跟艾絲特單獨溝通,於是直白地道:
“古斯塔夫女士,你找我究竟有什麼事情?”
貝爾納黛提出學習中文的事情,理所當然被克萊恩拒絕了,並且他毫不猶豫地往“那一位”的身上推。
這次艾絲特也聽出來他指的是誰,一想到克萊恩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跟“愚者”產生了交集,艾絲特就有種蹦到他腦袋上叨他的衝動。
不過想想也是,畢竟“世界”先生是克萊恩的老師……
艾絲特歎了口氣。
貝爾納黛在提醒“你的命運在霍納奇斯山脈的主峰”後,從桌邊站起身,告訴對麵的格爾曼,她可以提供幫助或者“褻瀆之牌”的線索,要求也很簡單,就是教她學習羅塞爾·古斯塔夫用於寫日記的那些語言。
艾絲特意識到,這提議並不僅僅是給“格爾曼·斯帕羅”的,而是向著“世界”背後的“愚者”發出了邀請。
貝爾納黛最後也看了一眼雲雀:“當然,我們之間的交易仍然作數。”
“可惜我沒有任何線索,古斯塔夫女士,或許隻有命運能給予我們答案了。”
貝爾納黛露出一個禮貌溫和的輕笑,然後轉過身走向圖書館深處。
圖書館的夢境驟然消散,艾絲特下意識飛起,落到了克萊恩的肩頭。
很快周圍的景象從混沌中變得清晰,克萊恩已經站在帶有壁畫的大廳中。
安德森震驚地看著他:
“你從哪進來的?所以你不在船上遛鳥,是到夢裡來遛了嗎?”
雲雀用翅膀尖指了指對麵的安德森:“我跟你說過,這人就是很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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