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如此坦然的承認,雁先生頗有深意地看了眼維卡:“看上去你的新船長來頭不小。”
然後他也沒在意兩人的反應,敲敲吧台,從懷裡掏出一把小鑰匙扔給酒保:“去我的金庫裡拿錢,四十金霍恩。子彈算零頭,看在你們沒在店裡打起來的份上。”
瓦列裡點點頭:“多謝。”
“要是真想謝我,等會兒就不要下殺手,當街留下屍體容易惹來教會或警察,對我來說很麻煩。”雁先生抿了一口葡萄酒,嘴角邊淌下一道紅痕。
“你似乎很篤定我一定能打贏列夫捷特。”瓦列裡靠在吧台邊,對這個地下交易販子印象不壞。
自從兩人間開始談話之後,雁先生就刻意收斂了身上的威嚴氣勢。聽到瓦列裡這麼說,雁先生抬手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
“腦子笨的人乾不了這行,當然,沒實力的也不行,跟海盜們打交道挺惱人的。”
這話裡的暗示很明顯:大家都是非凡者,就不要自曝家門了,你再糾纏下去就會顯得不識好歹。
艾絲特當然聽得懂,所以她沒有再說什麼,直接坐在了雁先生旁邊的位置上。維卡一直唯唯諾諾地站在兩人旁邊,見他們不再說話了,立刻湊到了瓦列裡的身邊,小聲地問:
“怎麼辦?列夫捷特就在外麵等我們呢,我剛才從窗戶裡看到他們了,根本就沒走!”
瓦列裡奇怪地看著他:“打啊,不然呢?”
“可、可是這裡是拿斯,你——真的合適嗎?說不定會惹來麻煩!”
瓦列裡將安德魯的那把槍扔給維卡:“我以為當街鬥毆也算是拿斯風俗的一環,總要體驗一次。”
“這麼說也沒錯。你不是拿斯人,想來這邊發展?”雁先生插嘴道,看著瓦列裡的眼神充滿試探,又衝他舉了舉酒杯,“歡迎來到海盜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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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多了,我們過兩天就走。”瓦列裡看著維卡美滋滋地收起那把左輪,才將視線移回雁先生身上,“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們的行蹤,我們已經托人買了前往奧拉維島的船票了。”
“真可惜,不然我還賺一點中介費。”
維卡笑著拍了拍槍袋,但是考慮到之後可能發生的鬥毆,他又翻出槍來檢查起裡麵裝填的子彈:“謝謝雁先生,我們知道這裡的規矩。”
瓦列裡一點麵子都沒給他留:“規矩?這裡有什麼規矩嗎?”
雁先生露出自兩人進店後,第一個微笑:“對你這樣的人來說,這裡沒有任何規矩。”
酒保的腳步聲傳來,他手上握著一個“叮啷”作響的錢袋,還有幾排裝滿的彈夾。
“我看著很殘暴?給你的感覺有那麼危險?”瓦列裡捏了兩下手指的骨節,發出陣陣“劈啪”聲,活動了一下手腕和脖頸。
“是的,有些人的氣質像烈火,有些人的脾性像毒蛇,但是給我的感覺……”
雁先生的話頓了頓,在他斟酌用詞的時候,那個酒保走過來,將袋子放到了瓦列裡身前:“深不可測?”
雁先生白了酒保一眼:“給我再倒一杯帕羅莫葡萄酒,彆在這裡耍你的嘴皮子。”
那個年紀不大的酒保趕緊走開了,瓦列裡也扯起了嘴角:“關照小朋友?你看著可不像這麼寬容的人。”
“一個不成氣的教子。”
“所以你想說我的危險感像什麼?”
雁先生沒有看瓦列裡,而是看著他肩頭紅豔到幾乎能滴血的鬥篷:“瘋狂,惡意,邪惡……第一眼時你給我的感覺,像是我曾經遠遠見過的‘血之上將’。”
“價值四萬兩千金鎊?”瓦列裡條件反射地問道。
“……倒不是這個意思。”
彆說雁先生麵露茫然,旁邊的維卡已經捂著嘴在悶聲嗤笑了。
瓦列裡抓起吧台上的錢袋,掂了兩下之後直接塞到了懷裡,也沒有點數金幣的數量,衝雁先生客氣地點點頭:
“那我們先走了,還有人在外麵等著挨揍呢。”
雁先生目送這個思維怪異的光頭男人走出酒館,接過酒保送來的新一杯葡萄酒。
酒保吊兒郎當地靠在旁邊,手中擦著一個乾淨過頭的酒杯,很明顯隻是做做樣子:“教父,就這麼放任他們在店外打起來嗎?要不要我去通報給警方?反正一群人都是海盜。”
“告訴你很多遍了,少管閒事臭小子。”雁先生從吧台邊站起身,走向能看清街道情況的窗口,“那是個會吸引混亂的怪人,不得罪也彆扯上關係,就是最好的結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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