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老想打我的臉?什麼毛病?嫉妒?瓦列裡也長得不好看啊。
艾絲特的控製下,瓦列裡的身體雖然滿是破綻,但沒有受到絲毫傷害,列夫捷特的拳頭、肘擊與彈腿都落在了空處。
列夫捷特又是連續的數拳,拳風近乎刀剜,但偏偏都是最後一瞬間。一旦麵對的是最危險的攻擊,那個泥鰍一樣的瓦列裡會用各種姿勢躲開,每次都差那麼一點。
周圍的水手們在吆喝起哄,在他們看來列夫捷特很快就能把瓦列裡捶到地上去了。維卡站在酒館邊緊張地望著這裡,手不斷按在腰間的槍上,又憂慮地移開。
即使旁人眼裡瓦列裡是被壓著打的,但列夫捷特愈發憤怒,他意識到自己才是被戲弄的那一方。
“給我認真點!狗玩意!”列夫捷特右手擒住瓦列裡的胳膊用力下壓,左手的拳頭帶著破風聲,依然朝著瓦列裡的臉招呼。
列夫捷特聽到了瓦列裡平靜淡漠的回應:
“好,如你所願。”
看熱鬨的人應該也看得差不多了。
瓦列裡忽然間掙脫了他的右手,雙膝跪向地麵,以腰部為中心,整個人以幾乎後仰半折的角度,彎到了列夫捷特的臂彎下方。
列夫捷特雙拳瘋狂下落,幾乎要將瓦列裡的胳膊搗碎,卻隻能架在瓦列裡抬起的胳膊上。
下一刻,一陣鑽心的疼痛從列夫捷特腿上傳來,他發狂的眼神總算恢複了一絲清明。腿部曾經留下的貫穿槍傷位置,被精準地踢中。
筋肉猛然間傳來的抽痛,讓列夫捷特左腿一軟,再也支撐不住他的拳勢,整個人身形向下歪去。
瓦列裡這一次沒有再退避,而是就著列夫捷特還沒反應過來的間隙,抓住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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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列裡彈起半曲的雙腿,直接一個過肩摔,讓列夫捷特的後背在地麵砸出了悶響。
列夫捷特的反應並不慢,他下意識就地翻滾起來。
但是瓦列裡緊追的速度與他不相上下,甚至在這一刻,還隱隱快了那麼一瞬。
落在瓦列裡胸腹間的肘擊讓他目眥欲裂,肋骨斷折的聲音與臟器受到的強烈震蕩,促使他張開嘴咳出了一口鮮血。
列夫捷特忽然意識到,對方從來就沒有儘全力,也沒打算跟他多認真交手。
他挑釁了,對方迎戰了,現在他就躺到了地上。
瓦列裡甩著胳膊起身的時候,神情還是那麼淡漠,他袖口下的胳膊已經一片青腫。
扛了那麼下列夫捷特的攻擊,普通人的手臂早該骨折了,但瓦列裡毫無反應——就好像接下那些拳頭的人不是他一樣。
不是他?
列夫捷特瞳孔驟縮,死死盯著瓦列裡的表情:“你、你確實……”
瓦列裡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樣,呲了呲牙,眼底是從未出現過在瓦列裡臉上的溫和笑意,他蹲到列夫捷特腦袋邊,壓低聲音:
“我告訴過你,‘說不定,我們也死了呢’?”
比疼痛更用力握緊列夫捷特大腦的,是恐懼感。
瓦列裡站起身,環視了一下那群海盜,有好幾個人正拿槍支對著他,瓦列裡舉起雙臂,做了一個下壓的手勢:“看在安德魯的麵子上,我不會殺他!”
然後瓦列裡忽然展現了十分燦爛的微笑:“但你們也可以記住——你們的新船長,一位迫不及待享受權力,卻又不敢直麵舊船長的叛徒,是可以倒下的!”
“一位叛徒”,那誰都可以背叛他。
列夫捷特的臉由白到紅,最終變得更加蒼白,因為憤怒而變劇烈的呼吸,讓他咳出了更多血沫。
瓦列裡走向灌木叢,將紅鬥篷抓起重新係在肩頭。
他用眼角餘光觀察著酒館側路的小巷,那個跟隨維卡與瓦列裡數小時的人影,偷偷摸摸離開了現場。
酒館的窗口邊,雁先生手裡還托著那杯葡萄酒,見瓦列裡的視線轉過來,再度衝他舉了舉杯。雁先生的眼裡沒有欣賞與認可,更多是複雜的冷光。
他的眼力比那些海盜強太多,能輕易看出來瓦列裡遊刃有餘的姿態。但是雁先生卻不喜歡瓦列裡的表現,包括最後給那群庸人埋下野心的話語。
列夫捷特的囂張不會持續多久了,他會一直活在對身邊人的懷疑中。
不管瓦列裡現在是“什麼”,都讓雁先生愈發警惕。
瓦列裡拉起紅鬥篷的兜帽,讓自己的臉沉入陰影:“維卡,我們該走了。”
“哦、哦,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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