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沒有人。
她的神情一滯,臉色卻好看了那麼一點:“那個心思縝密的混賬……”
尖叫聲從一開始就是巴那貝營造出的幻覺,所以被偷走想法的時候有所中斷,但燃燒在旅館裡的火焰是真實的。
門口白紙上的火焰,最大的作用是誤導艾絲特對門外火情的準確判斷,並非真正用於偷襲的手段。
因為兩人交手的時間極短,艾絲特現在趕出來滅火,才不至於讓火焰完全蔓延到整棟樓房。
看起火的位置,巴那貝是將煙頭塞在了盆栽和門縫裡。
素質低下!
艾絲特掃了一眼焦黑的門框,為這後續處理感到頭疼,她甚至還特地去前台演了一出戲,結果被巴那貝反擺一道。
唯一幸運的是,現在還是晚餐時間,旅館大部分客人出去用餐,並不在樓上,著火的情況並沒有引發慌亂。
不過濃烈的煙味還是從走廊彌漫出去,包括那聲撞碎窗戶的動靜,肯定會吸引樓下的注意力。
沒多久,艾絲特就聽到樓梯口旁傳來“噔噔噔”的腳步聲。
她深吸一口氣,臉上變得蒼白,焦急而恍惚地站在黑色房屋門口,顯得很是擔憂。
走上來的人是那位身材健壯的高大女士,雙眼因為戰意高漲而炯炯發亮,她手上端著一把雙管獵槍,做好了隨時迎擊的準備。
看到艾絲特的第一眼,高大女士便相信了她展現出的茫然無措,讓槍口偏向房門處,衝這位“年輕的傻姑娘”喊了起來:
“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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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絲特的眼神帶有畏懼又帶有驚歎,輕輕搖搖頭,卻又像是夢境突然被驚醒般,指向身前被燒毀又被踢碎的門:
“這、這間屋子裡原本有住客人嗎?”
高大女士抬起槍管,對準巴那貝一片焦黑的房間,粗略掃過裡麵的狀況,房間內空無一人,但是各處都有被火焰燒灼過的痕跡。
然後她又把獵槍轉向隔壁的房間,緩步站到艾絲特身邊:“你往後退,小心有危險,這裡沒人住才對。”
靜靜觀察片刻,見走廊上和房間裡都沒有任何響動,高大女士這才緩口氣,放下了獵槍:“都這麼多年了,我可沒信心還能跟那些混混打起來。怎麼回事?”
艾絲特趕緊慌張地解釋起來,編造了一段無從求證的故事:
“我本來是想找巴那貝先生談談,但是我在門邊聽到屋裡傳來了說話聲,他們說的什麼組織和非凡,我沒有聽明白。
“在我敲門後,門縫裡忽然竄出了火苗,裡麵傳出了一些奇怪的動靜,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之後突然有人打開門衝出來,是個瘦高的陌生人,裹在鬥篷裡。然後巴那貝先生手上揮出了火球,他直接從空氣中點燃了火焰……”
然後艾絲特省略了後麵的話,茫然地望著隔壁空房間的方向:“後來這扇門也被火焰點燃了,那個陌生人突然一下就消失不見,巴那貝先生甚至還能熄滅門上燃燒的火焰。在他踹門而入的時候,隔壁房間卻突然傳來玻璃的碎裂聲。”
“然後巴那貝先生就從窗戶追出去了。”
高大女士沉默片刻,才點點頭:“我知道了,他們大概率都是海盜,還是那種有特殊能力的海盜。”
她又頗有深意地瞄了艾絲特一眼:“我也不會細追究竟是什麼情況,因為他現在已經跑了。”
艾絲特直到她並未完全相信自己,但傾向於將這件事就此揭過。艾絲特跟在高大女士的身後,看她走進巴那貝的房間檢查受損情況。
她滿臉發愁地詢問:“他們這樣,是不是給你造成了很大的損失?”
高大女士仍然麵色嚴肅,在確認過房間裡沒有人、也沒有彆的異常後,她用力踩扁了一段扭曲的煙頭:
“是啊,如果巴那貝先生不回來了,那他留在前台的預付房費也足夠彌補我的損失。你要知道,在他贏完那個賭棍後,把所有的賭資都拿來交前昨天虧欠的酒資了,剩下的錢也全部存到了前台。”
高大女士彎腰檢查過床底,又直起身子走到窗邊,望向下方黑乎乎的小巷,緋紅月光淡而冷清,她小聲地發泄著自己的不滿:
“這些將拳頭當法律的混蛋非凡者……”
艾絲特當然是裝作沒聽到,在門邊往窗戶的方向探頭探腦,她早就偷走了幾處跟自己腳型相符的腳印,還有自己鞋子上沾染的痕跡,基本沒有明麵上的遺漏。
高大女士回過頭來,將雙管獵槍扛在了肩上:“你沒受傷吧?”
艾絲特連連搖頭,局促的神態恰到好處:“沒有,我沒事!我知道擔心巴那貝先生,他似乎很惱火,整個人變得冷冰冰的……”
高大女士咧嘴冷笑一聲:“你還是走吧,不要管這件事了。巴那貝八成是某個被通緝的海盜,還是金額不小的那種。鬨了這麼一下,他肯定不會再回來了。”
艾絲特垂下眼睛,稍顯失落地點點頭。
高大女士重重拍在她的肩膀上:“走了!該吃飯吃飯,該喝酒喝酒。彆跟他扯上關係,那就沒有你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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