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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艾絲特抬起筆之後,隻間隔了短短兩秒,那張紙頁上混雜的線條便遊走起來,它們不斷轉動貼合又分離,仿佛有數條蛇在來回爬動。
最終一個全新的圓環形狀浮現在上麵,水銀般的火焰從圓心處燃起,迅速將整張紙頁給侵蝕殆儘。
喬瑞德笑意溫和,也從桌上拿起一顆奶糖球:“您能提出您的要求了,如果是我能滿足的那種,我都可以替會長先生達成。”
艾絲特隻是稍一猶豫,就決定了維卡的去向:“如果我有一個朋友……”
“那個看上去總是很膽怯的男人?我可以收他為徒弟,畢竟這是我就能做到的事情。”
艾絲特無聲地乾笑兩下,因為被對方搶先說出了請求,這讓她解決了一件眼下的憂慮。她塞了一塊餅乾在嘴裡,飛快思考著想要提的條件,但是暫時並沒有太多想法,直到另一段回憶浮現在腦海:
“‘怪物’……那我能請問下,序列八‘機器’的配方是什麼嗎?”
喬瑞德表現得十分大度:“這其實算不上什麼要求,您很可能隻是忘記了,我可以直接交給您。”
天上掉配方了,幾乎是白撿的。艾絲特心虛地咽下嘴裡的餅乾,卻花了好幾分鐘都沒能思考出下一個請求。
“會長先生交代過,如果您難以決定,另外兩項也能參考他預先提出的條件。”
一次能使用完整範圍性‘重啟’的力量,一次請求暫且留下。
艾絲特掃了一眼桌上被重新疊起,倒扣過來的三張紙,緩緩搖頭:“不用,我想將這兩次請求都留著。”
“也可以,這件事的決定權在您。”
“在這些請求之外,我可以向您詢問些事情嗎?”
喬瑞德臉上忽然顯得有點緊張:“您問我的事情我一定會告訴您,但是請不要涉及那幾張紙上的內容,我有預感,那不會是我想知道的東西。”
艾絲特立刻理解他為何顯得緊張了,喬瑞德是擔憂涉及到難以承受的知識,因此而受到影響。
她想詢問的事情,倒是跟紙上的內容關係不大:“我知道,不過我想問的是有關生命學派的情況。”
“是為了樓下的那位?”瑞喬德的指尖在扶手椅上點了數下,才給出回應,“沒有問題。既然您比較擔心,我可以告訴您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
說到這裡,瑞喬德臉上浮現一抹愁苦:“畢竟您隻要出去打聽一圈,怎麼都能了解到,不如由我來告訴您。”
“十分感謝,我不會將這些信息告知第三方的。”
瑞喬德無所謂地笑笑:
“如果您跟玫瑰學派打過交道,或許知道他們接納了部分信仰原始月亮的成員,大多數是‘藥師’途徑。那些非凡者就是從生命學派脫離出去的。
“生命學派的很多理念,以及我們試圖探查的‘三世界’,對七大教會來說屬於違逆。所以我們隻以師徒傳承的形式發展,將組織人數與規模限製在相當狹小的範圍內,但也確立了這個組織的隱蔽性,不同學派間互不乾擾。
“‘命運議會’共有七位議員,作為協調各學派紛爭的長老會。但是在議會長先生隱匿後,那些信仰原始月亮的成員不再收斂他們的惡意,讓我們一度蒙受了巨大的損失,至今還在遭受他們與玫瑰學派的聯手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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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絲特指了指桌上的幾頁紙:“那這些信息,都是祂傳達給你的?”
瑞喬德頷首,起身抓起剩下三張塗鴉般的紙張,將它們仔細地卷起,他用靈性點燃桌麵上的燭台後,便將那幾頁信息全部燒掉了。
火苗在紙頁上擴散得很快,原本白色的紙張迅速萎縮,崩碎成淡淡的銀色光暈。隻是幾次呼吸過後,就連一點灰燼也不剩,幾乎憑空揮發了。
“學派裡大部分人都以為‘會長’失蹤了,這個消息也很快擴散到學派之外。然而隻有直屬於祂的學生,會有更確切的預感——會長先生一直都在,如果有必要,祂便會托夢給與祂保留深刻聯係的我們。
“不過就眼下的情況,為了逃避玫瑰學派那些瘋狂的叛徒,我們必須得竭儘所能隱藏自身的存在。我們的組織說不上壯大,經受不起更多的動蕩,‘命運’途徑本身並不以戰鬥能力見長。”
艾絲特輕輕點頭,這句話她倒是相當讚同的,不過在這之後,她提出了之前就很在意的一個詞:“請問‘三世界’是指什麼?”
瑞喬德非常耐心,考慮到生命學派師徒傳承的規則,或許他已經回答過很多次學生們類似的問題:
“與七大教會內流傳的神秘學理論不同,在他們的觀點中,世界的基石為現實世界、靈界與星界。但是於我們而言,物質世界、靈魂世界與絕對理性世界並立,才是這個世界本質的構成,非凡特性就是絕對理性世界在這兩界的投影。”
“絕對理性世界?”艾絲特手上捏著一顆略柔軟的奶糖球,好奇地問。
瑞喬德整理一下臉上的眼罩,將它拉得更緊了些:
“以您手中的甜食舉例,物質世界裡有非凡特性的存在,它正被您捏在手上。靈魂世界是混合在裡麵的調味品,可能是蔗糖、果糖甚至彆的,它不影響物質整體的構成,卻會改變它落進您嘴裡的味道,即非凡特性的部分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