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秒沒人接話,“戀人”儘量收斂好情緒後,才小聲喃喃道:“霍……那個嬰孩是真實造物主,或者常被提及的,墮落造物主。”
霍爾斯也見證了達日博格的死亡?艾絲特有些恍惚。
她的聲音並不大,卻足夠讓長桌邊沉默的每個人都聽清,跟“戀人”平時溫和卻輕快的聲音不同,她的話語在顫抖,甚至能讓人聽出一絲隱隱的悲痛。
“太陽”下意識望向桌尾,而不再是那副壁畫,他似乎找到了另一個,跟自己有相同痛苦與絕望的人。
神死去了,被吃了,永遠回不來了……那被黑暗籠罩的大地,又該向誰祈求寬恕與陽光呢?
“太陽”不理解其中緣由,也沒有足夠的勇氣詢問“戀人”,詢問她是否也知曉白銀城信仰的“主”。
他最終隻是黯然地垂下頭去,然後又在默然中抬起頭,望了一眼首座的“愚者”。
“正義”終究是在一個傳統的、與教會關係密切的貴族家庭長大,這一切對她來說太過震撼,以至於她不得不尋求彆的解釋,來平息自己內心的波瀾:
“這是對三神從造物主精神裡誕生的那個傳說的扭曲?”
這是正神教會通用的說法,明麵上流傳最廣的神明誕生記錄。
艾絲特沒有出言反駁,但她知道不是這樣的,這副壁畫展示的一切……
她甚至能將畫麵中那三個人與相應的天使聯係起來:“風天使”、“智天使”、“純白天使”。
並沒有更多的記憶湧進腦海,艾絲特現在跟卓婭的聯結已經出現裂縫,她隻是有這樣朦朧的印象,再多的信息,她也翻不出來了。
“倒吊人”給了“正義”回應:“也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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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者”沉默不語,而這樣帶有分量的沉默,在青銅長桌上不斷發酵。
“惡魔”又下意識往懷裡揣了一下手,他真的很想來根煙壓壓驚,今天這場會議對他來說,並不怎麼友好——他原本以為自己的精神已經很強悍了,不管遇到什麼都能冷靜麵對。
“惡魔”怎麼都沒想到,參與會議的第一天,就遇到有人帶來這麼驚悚的秘聞。
這就是神前會議的含金量……巴那貝的坐姿相比剛參會的時候,變得正經太多,他已經完全放下玩世不恭的心態。
實在是眼前這幅壁畫描繪的內容,讓他都感到沉重。
最終,還是“倒吊人”主動散去壁畫,打破了殿堂裡的安靜,他向“太陽”詢問“調查前任首席陵寢”的事情,但是“太陽”這段時間一直有巡邏任務在身,沒有空去調查。
“倒吊人”的語氣顯得十分疑惑:“你為什麼不找有一定交情的朋友幫忙?”
他甚至貼心地講解了如何把這件事拜托給朋友,替“太陽”提出了相當周全的打聽計劃。
而隔了好幾秒,“太陽”才給出回答:“我沒有朋友。”
“倒吊人”緩了口氣,又開始鼓勵起“太陽”,甚至借助“白銀城正處於危險的十字路口”,這樣的勸導話術,讓本就單純的“太陽”更加猶豫不定,陷入了掙紮的思考中。
艾絲特沒有太仔細聽他們的對話,她隻是呆呆望著先前那副壁畫的方向,即使感到痛苦,她也想再多看一眼,試圖借此從自己的意識裡多挖些東西出來。
“世界”沙啞的聲音響起在旁邊:“‘正義’小姐,請問你現在能治療較為嚴重的精神疾病嗎?”
艾絲特立刻回過神來,皺眉盯住了“世界”。
“正義”倒是顯得躍躍欲試:
“可以,沒有問題。‘世界’先生,你有朋友需要治療嗎?”
“世界”微微向艾絲特的方向轉了下頭,但這隻是個很不起眼的小動作,看上去僅僅是在兜帽下活動了一瞬間脖子,然後又轉回“正義”的方向。
“世界”笑聲低沉嘶啞:“可能有,當然,也是我需要治療。”
“正義”在短暫驚愕後,又看似不經意地往“戀人”的方向多瞅了一眼:
“我不敢保證,‘世界’先生,可是根據我的觀察,你並不存在很明顯的異常,不像是有精神疾病的人。如果是焦慮與壓力,我會提議適當的放鬆緩解,通過自我調節都能度過階段性的低穀,不需要刻意尋求治療。”
“世界”輕輕點頭:“謝謝你的好意,我想先預約,如果出現了什麼情況,我希望能得到可信賴的治療,而你是我最為熟悉的‘心理醫生’。”
“正義”聽到這話,當即用力點點頭:“我明白了,我會擔起你的信任的,‘世界’先生。不過這得確保你在我能活動的範圍內,不然我們難以見麵……”
“世界”衝“愚者”垂下腦袋:“尊敬的‘愚者’先生,不知道在灰霧之上是否可行?”
“愚者”微笑著道:“我不介意,都可以,如果你們任何人有需要的話。”
艾絲特望向了“愚者”,這似乎……是某種暗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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