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名為「螢」的清吧。
幽藍光線一角的卡座裡,坐著兩個漂亮的女人,其中一個齊耳短發的女人異常憤怒。
“他孟梁景這什麼意思啊?!明晃晃打你臉啊這是!”
關茗一臉憤怒,手裡的手機都快要懟到蘇雲眠的臉上,手機界麵上就是她白天看到的那幾條新聞。
“她夏知若和孟梁景過去是什麼關係?青梅竹馬!娃娃親!那圈裡人儘皆知,他這還已婚呐就讓人入職自己公司總裁,還直接空降在他親自扶持的分公司裡,這完全沒把你放在眼裡啊!這不就是讓人看你笑話嘛!”
關茗越說越氣。
蘇雲眠濃密眼睫低垂,不在意地笑笑,“他們是第一天看我笑話嗎?不用管他們。”
從她喜歡上孟梁景,和孟梁景結婚開始,她就淪為了圈內笑柄,相識的那些人不知道多少在背地裡戳她脊梁骨,嫌棄嫉妒她一什麼都沒有的花瓶竟摘下了高懸於天的明月。
婚後被無視冷暴力,更是讓那些人覺得孟梁景不重視不喜愛她,遇上一次,便被鄙視戲耍一次。
若真時時刻刻在意,她怕不是早就氣出病來了。
但今天看到新聞,心裡還是紮刺的。
她作為妻子,為了和孟梁景親近,深造計算機、打磨技術,滿心歡喜地給孟氏集團投簡曆。
等來的卻是孟氏的封殺,孟梁景的不屑和冷言冷語。
而夏知若,剛回國就被送上了孟氏新成立的科技分公司總裁職位,鋪就一條康莊大道,何其區彆用心。
愛與不愛,當真鮮明。
“好了,咱們今晚是要說我離婚的事,不提他們。”
蘇雲眠笑著安撫關茗。
關茗是她大學就認識的閨蜜,學的是律師,已從業近七年,國內知名律師,能力出色,雖不常辦離婚案,但她一決定離婚第一個就想到了關茗。
到底是相熟的人,能放下心聊那些婚姻裡的雞零狗碎。
關茗見她臉上情緒並無異樣,這才鬆口氣收回手機,“行吧。”繼而又恨恨道:“不提狗東西也罷。”
放下手機後,關茗又從桌上的一堆資料裡抽出一份婚前協議放在蘇雲眠麵前,指著上麵的幾條明細,眉心緊皺,麵上帶著不忍和憤怒。
“你昨晚發的資料我都仔細看過了,這份婚前協議讓那狗東西留了一手,如果你和孟梁景離婚,一分錢都分不到,隻能淨身出戶。”
蘇雲眠並不意外這個結果。
孟梁景不愛她也不信任她,因此婚前就簽好了協議,他孟氏的還是孟氏的,蘇雲眠一點光都沾不上。
“那補償呢?”蘇雲眠平靜問。
她從沒想過要沾孟梁景什麼光。
隻是為這個家貢獻付出、任勞任怨七年,她隻想要一點補償,僅僅隻是補償。
這是她應得的。
“難辦。首先就是這個婚前協議,而且你也有工作,孟梁景工作上又和你分割得特彆清”
話未說儘,蘇雲眠便明白了。
她不死心,又問:“那如果男方出軌,屬於過錯方呢?”
關茗點頭:“隻要有明確證據,可以一試。”
很遺憾,蘇雲眠沒有。
到這個地步,淨身出戶似乎已成了定局,而這個婚又必須離,她已經受夠了被冷暴力被無視背叛。
之後兩人又就著離婚的事談了許久,直到夜裡十點左右才一同走出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