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格爾簡直語不驚人死不休,有那麼一瞬間林年想扭頭坐飛機回國。
“學校離城區很遠嗎?”林年按耐住心中的驚懼問道,主要是他擔心卡塞爾學院其實是某家芝加哥有名的精神病院,來麵試自己的曼施坦因和曼蒂其實是裡麵出逃的病人!。
“有些遠,曼施坦因教授跟你介紹的時候應該說過,我們學校在山裡,每個學期開學的時候都隻能坐1000次快車去,不然就隻能坐直升機進去了。”
嗯,山裡的精神病院,感覺更有恐怖片氣息了。
“你們其實已經錯過下班學期的開學日了,這一趟快車是曼施坦因教授專門來接你們才派的,不然階級不夠隻能老老實實等幾天後的下一班列車來。”芬格爾吸了口可樂又從懷裡摸出了一張沾著油脂的發車表給林年看。
發車表上有著半朽世界樹的校徽,同時還有明確的發車時間,看起來的挺正規的,這讓林年定了一下心沒有當初拉著林弦落跑,不過他還是注意到了芬格爾話裡一些古怪的詞:“你剛才說階級?”
芬格爾咬著可樂吸管說:“我們學校是貴族學校,所以自然奉行貴族製度,就像是英國五等爵位一樣。有的人階級高在學校裡享受到的特彆待遇就更好,階級高的學生可以讓晚上廚房給你加班送宵夜當然也有人階級像是農奴,食堂給什麼他吃什麼,隻管不餓死能繼續下地”
“那師兄你哪個階層的?”
“師兄我曾經也風光過”
“我懂了。”林年點頭不再多問。
一言一句的,芬格爾領頭三人刷了磁卡票進了候車廳,林年還想去看時刻表,芬格爾直接拉著他就往通道走:“曼施坦因教授應該等不及了,你們一落地車應該就已經到了,走這邊直接上車。”
“這麼便捷。”林年回頭看了眼候車廳裡擁擠的人群,相反貴賓通道這邊人可羅雀,不經感慨如果春運的時候能這麼方便就好了。
芬格爾帶著他們穿過通道,檢票口前站著個穿墨綠色列車員製服的人,手裡拿著個刷卡機微笑的看著他們走來。
“林年先生,列車已經入站等候多時了。”列車員一口叫出了林年的名字,看起來芬格爾說的不錯,這趟列車的確是專門來接他的。
“這位也是卡塞爾學院的人?”林年有些驚訝。
“卡塞爾學院98級畢業生,曆史係。”列車員微笑著說。
林年和林弦對視一眼,看起來卡塞爾學院包分配這事兒還真不假,起碼這不就在芝加哥火車站裡見到了一個畢業分配生嗎。
“還有我呢。”芬格爾有些不滿列車員唯獨不提他的名字:“好不容易走一次通道,就不能享受一下被人尊敬的特權嗎?。”
“芬格爾今年你能攢夠績點成功畢業嗎?聽說學院裡又在考慮下調你的等級了。”列車員看著芬格爾拿車票刷過,刷卡機亮起綠燈,“嘟”的一聲。
“我都到‘e’級了,難道‘e’級不是學院裡最低的階級了嗎?我還能鑿穿地板嗎?”芬格爾苦著個臉。
“裝備部能鑿穿湮滅之井,你未必不能鑿穿地板。據說他們準備新增一個‘f’級,能成為每一次刷新評級下限的人,你應該與有榮焉啊。”列車員說。
“原來農奴都還不是我的底線,我還能變身成騾子學院給騾子管飯嗎?”
“這要取決於食堂裡給你打飯的工作人員是不是土耳其人。”列車員說。
“隻有叫阿凡提的土耳其人才喜歡騾子!其他土耳其人隻喜歡驢肉火燒!”芬格爾不滿的大聲嚷嚷,看起來已經十分成功的把自己代入了一隻騾子。
林年把車票劃過刷卡機,綠燈亮起,刷卡機響起了一段有節奏的蜂鳴。
“居然是‘a’級,果然曼施坦因教授的等待是值得的。”列車員眼睛微亮轉頭過來停止了跟芬格爾嘴貧。
“‘a’級?師弟發達了啊,我一直聽曼蒂學妹說你很不錯,但沒想到居然是‘a’級啊。”芬格爾也顯得很意外。
“a級就是最高了嗎?”林年好奇地問。
“上麵還有‘s’級,不過隻有校長才是‘s’級。”芬格爾解釋說。
“不,不隻,‘s’級有更多,但不超過十人。”列車員豎起手指搖頭更正。
“難道是校董會那群家夥?”芬格爾疑惑地說:“那群老家夥還能濫用職權給自己提高權限的嗎?”
林弦劃過車票,綠燈亮起後響起了“叮”的一聲。
列車員意外的看了她一眼說:“居然還有新的職工。”
“職工?”芬格爾愣了一下看向林弦,他以為兩人都是新生。
“曼施坦因教授特聘的。”林年為林弦解釋說。
“學院近年很少外聘職工了。”列車員點點頭。
“我記得上次外聘的職工是那群海豹突擊隊的人吧。”芬格爾說。
海豹突擊隊?
林年愣了一下,什麼學校會聘請那些暴徒當職工?難道是拿來當保安嗎?他想了想卻沒問,芬格爾和列車員也沒解釋。
列車員帶著三人上了月台,漆黑的高速列車停在鐵軌上,銀白色的藤蔓似紋路在車頭邊向後延展。正常的列車是不會有這些紋路的,這裝飾更像是被芝加哥城區裡那些愛好街頭藝術的年輕人加工過一樣,隻是加工1000次快車裝飾的是更加大師級彆的人物。
在華麗車頭唯一打開的車門前,有光線晃了晃林年的眼睛,看去後才發現,那是曼施坦因教授站在陽光下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