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細想,如雷霆震怒般的反擊已經到來了。
奧丁揮舞昆古尼爾,旋風和狂雨如臂驅使,目標是麵前這褻瀆神座的罪人,不可阻擋的水壓和風壓裹挾著巨力將林年如發射炮彈一般發射了出去,他整個人被轟飛了身邊出現了音障破裂的爆響,在暴雨中以超過來時一倍的速度倒飛了回去,白色的氣流環繞在他身邊,同時跟在他麵前襲來的還有數道璀璨的流星!
林年雨中翻滾數十圈,將煉金刀具插進即將觸落的地麵減速,雙腿落地時在地上拖出了深深的溝壑,如果不是暴血將他的骨節和肌體強化得有如鋼鐵,這一次著陸都會將他的雙腿折成兩段。
漫天流星撲麵而來,那都是神槍昆古尼爾的刺擊。
林年擴張領域到極致,失去了王域的壓製後他再度可以提升到極速了,輕而易舉地穿過了這片流星,再一次地對著八足駿馬斯萊普尼爾上的存在衝鋒!
可意外發生了,在林年的身後,原本已經避過的流星倒轉而來,以一個難以想象的急速命中了衝刺而出的他的後背。
數道血花暴起,林年從半空跌落摔在了地上,烏鴉般的黑影如嗜血的蝙蝠般撲來,但頃刻間連帶著鬥篷下的軀體被一刀斬成了兩段跌落在橋麵上噴薄黑血。
鮮血從身上流出,林年右臂平舉著棍刀,身上卻是多出了幾個小孔,毫無疑問他被昆古尼爾刺中了,這柄神槍竟然真如傳說中所言是一柄刺出了就必然會中的因果律武器,在他閃開第一輪刺擊後,那些已經躲過的刺擊卻以一個完全違背物理規則的方式,從他的背後擊中了他!
假設一個人向另一個人刺槍,在槍身從身邊落空穿過後是不可能再度命中那人的後背的,可斯萊普尼爾上的奧丁做到了,他揮出了五槍,五槍落空,然後再命中,就像是避不開的命運。
林年麵無表情地從雨中站了起來,極致暴血下的他肌肉開始抽筋一般扭動虯結了起來,七處對正常混血種來說算得上是致命的貫穿傷被活動的肌肉堵塞了起來止住了血崩,好在七處傷口沒有一處是真正的要害。
並非是林年躲過了要害,而是奧丁不想太快殺掉他。
初代種。
真的是強到莫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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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眼前的是不是一次精心準備,早有預謀的狙殺,林年都沒有後退的選擇了。
更多、更多的黑影從高架路下爬了上來,他們的數量遠比帶來荒蕪的蝗蟲還要多,纖瘦的、壯碩的、高大的、矮小的,它們都是死人之國的奴仆,都是神祇座下的擁躉,他們從高架路的那頭排到了這頭,簇擁著道路中間的神與子行著無聲的注目禮。
黃金瞳飄搖,高架路上,兩側點起的燈火似是排到天那邊的儘頭,彙聚為一點。
出個任務而已,真他媽倒黴...林年想。
他扯掉了破損的上衣整個上身都沐浴在了大雨中,雨水衝刷掉了他身上的血汙,又被灼熱沸騰起來的體溫蒸發成白氣,咬緊的利齒裡呼出的是內臟破裂後的血霧。
暴血瀕臨破碎的極限,血統精煉出的血脈純度越發濃鬱地像是致命的毒藥。刹那的領域不斷衝擊頂點,恐怖的新陳代謝現象持續攀高,即將一腳踹入八階的門檻!
如果是尋常的三代種乃至血統低劣一些的次代種,在如今這個狀態的男孩麵前,可能連領域都張不開,瞬間就會被抹殺成渣滓。
今天的他撞到了一堵沒有儘頭的牆,牆的名字叫死亡。
要麼他現在跪倒在牆下被埋進土裡,在牆上被刻下年月生名,要麼他就一頭把牆給撞碎了,將所謂的命運狠狠地踐踏在腳下。
就在林年準備拚命的時候,神祇第一次開口了,祂的聲音轟隆如雷。
“退下罷。”祂說。
巍峨神軀的獨眸隔著雨夜俯視著滿是白氣環繞的男孩,裡麵沒有任何的殺意和情緒。
“讓我退下?莫名其妙攔我的路,又用槍捅我,現在讓我退下?”林年凝視著他黃金瞳中染上了一抹觸目驚心的赤紅,“你他媽在開什麼玩笑?”
“資格者,允以帶上神的鐵麵。”奧丁說,“那麼,覲見吧。”
林年張口想要反唇相譏嘲諷這位裝神弄鬼的東西,可他抬頭之間卻怔住了,自始至終這位神秘的神祇從來都沒有將那獨眸的光輝聚焦在自己身上,而是躍過了他遠遠地眺望在了大雨裡那輛殘破的奔馳s500上。
在那裡,金發的女孩端坐在副駕駛上扭頭看著這邊,兩方的視線竟然在大雨中交彙了。
高架路上的死侍們躬身了,敬畏和尊崇的氣味在彼此之間傳遞。
...奧丁從來都是在對她說話,而不是揮舞著弑神屠刀的林年。
...祂真正找上的人,從一開始就並非林年。
奔馳中,金發女孩伸出了右腿步入了雨水布滿的高架路上,她站進了雨夜裡,大雨竟真的打濕了她的長發,披在了雙肩上。
她從林年的夢境裡走了出來,走進了這場暴雨裡。
“好啊,那就覲見吧。”望著不可一世的神祇,金發女孩淡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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