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在哪兒?”
“霧尼歌劇院!城南郊的那個歌劇院,本地人都知道!國家戲劇團公演過的那兒!”邵公子幾乎尖叫著喊了出來。
桌上來回穿插的匕首已經快若飛花了,如果摁在桌上的不是自己的手,那麼換作平時的邵公子會大喝一聲好活兒當賞,甩下一遝鈔票讓耍花活兒的速度更快一些。但現在放在桌上的手是自己的,他隻想甩一遝鈔票求求對方慢一點,這速度在台燈下都快出殘影了,匕首來回挪動帶起的風都吹得他的發絲兒飄了起來。
匕首忽然離開了邵公子的手掌,在林年的手中翻花似旋轉,纏在手腕間蛇一樣翻轉,最後被一把抓住刀柄丟在了邵公子手掌前麵,一半的刀身沒入了進去。
“居然在歌劇院?你以前去過這個慈善晚宴沒有?”林年坐躺在了椅子上,將台燈的光線從邵公子的臉上落到了桌麵上。
“沒...沒有,我才從國外回來半個月啊,帖子都是上個星期寄到我家的。”終於緩過神來的邵公子滿頭大汗喘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右手顫顫巍巍地從桌上被插出了一個手模的輪廓裡抬了起來,整個人都在發抖左手還下意識摸了一遍右手,想看看有沒有缺掉哪根手指。
“邀請函呢?”
“我讓我秘書給我收好了。”邵公子吞了口口水。
“那你準備去嗎?”林年問。
“一開始是準備的...但現在不想去了。”邵公子說了實話...現在的他特彆實誠,就算林年問他什麼內褲的顏色他都不用說,而是站起來脫褲子趴床上給人自己看。
...是個特彆識時務的紈絝二代。
“你之前說過了,你的興趣是吃喝玩樂和娛樂界,為什麼會想去慈善晚會?錢多了沒地方燒嗎?”林年敏銳地抓住了邵公子話裡的漏洞,眼神陡然沉了下來。
“我...”邵公子也沒想到對方會注意到這點,正想說什麼但又忽然啞住了,眼中露出了一絲警醒。
...他一開始是想如實說自己師姐要去他才想去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就這種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刻,他反倒是不想在這種狠角色麵前提起自己師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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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年見邵一峰的臉上突然出現的猶豫,沒說什麼,隻是從袖子裡抖出了另一把匕首輕輕放在了桌上。
“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兩把匕首一起玩。”
“我...我想去慈善舞會上泡美女不行嗎?”邵一峰咬了咬牙說了個謊,“很丟人是吧?我知道,但我就是這種沒心肝不想做慈善,隻想泡美女的爛貨。”
“......”林年側了側頭,沒有諷刺一句類似‘看得出來’的話,隻是頗有深意地盯了這個衣衫華麗的小胖子一眼又忽然問,“聽說你在找卡塞爾學院?”
邵一峰一滯,下意識抬頭,視線跟林年對在一起的時候,他還沒有回答的答案就已經顯而易見了。
“理由。”林年說。
“聽彆人說的。”邵一峰嘴巴一抽,卡塞爾學院是他聽“師姐”說的,他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會忽然提到這個,但卻做好決心打死不把師姐供出來了。
雖然這種情況下把師姐提出來了對方也不一定能對師姐做什麼,但他內心還是隱隱覺得這些找上自己的人不對勁,有種預感告訴他接下來絕對不能亂說話,能不讓扯上師姐就儘量死不鬆口。
“彆人?哪個彆人?我要一個名字。”林年輕聲說。
黑太子集團被列入他們的嫌疑目標不僅僅是因為他體量巨大的緣故,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芬格爾在邵一峰的電腦上查到了有關‘卡塞爾學院’的搜索記錄,很有可能邵一峰接觸過某個知情、起碼知道卡塞爾學院存在的混血種,那個混血種的身份在這個任務的情景中就忽然變得耐人尋味了起來。
“名字我記不得了,就忽然聽見彆人說過的。”邵一峰這次抽動就不隻是嘴角了,整個臉繃得跟牛皮紙一樣緊。
林年忽然換了個坐姿,這次邵一峰忽然就看到了對方西裝衣擺下彆著的黑色槍械了,心臟也狠狠地抽了一下,他知道這是對方故意讓他看見的,同時也明白今晚事情真的大條了...但他心裡那股韌勁兒卻讓他死倔著硬是沒把自己的“師姐”提出來,大概是認為自己這樣特彆的男人...不過說來好笑,他也的確願意為這麼男人的行為付出代價。
接下來,想象中的毆打和槍頂腦袋他霸氣回罵的劇情沒有出現,林年隻是坐在椅子上安靜思考了一會兒,許久後開口淡淡地說:“你在藏一個人,不想把祂供出來。”
邵一峰一言不發,打定主意要當他心裡的那個硬漢了,於是林年繼續說:“根據搜索引擎的記錄來看,你喜歡紅發的女孩子,你又在英國留學了很久...所以我可不可以理解為這個癖好是你在英國留下的?”
邵一峰麵無表情,但內心莫名開始有點騷動了,眼神開始躲避對方銳利如刀子的視線、
“心理研究表明,得不到的,越重要的越是會養成渴求的心理,像你這樣伸手可以得到很多的人卻莫名其妙地開始閉緊口風了起來...我能不能認為你不想供出的那個人對你很重要?”林年輕輕敲著額頭用自己姐姐的思路開始推論起了事情,“你不喜歡慈善,但卻失言說你準備去參加,再結合你之後試圖用謊言掩蓋那個人的行為...”
邵一峰終於繃不住了,坐在椅子上開始躁動了起來。
林年忽然像是想通了什麼似得,抬頭看向他冷冷地說:“那個人三天後也會參加那場慈善晚宴,你要去的目的正是因為祂,也就是祂讓你了解到‘卡塞爾學院’這個地方的。”
邵一峰不寒而栗地打了個哆嗦,見鬼似的看著麵前的男孩,忽然猛地暴跳了起來準備掀桌子...沒掀得動,於是把桌上的匕首和台燈一掃而空,開始向大門跑去。
桌前的林年一動不動看著他表演,直到他邊跑還邊從包裡摸出電話找聯係人,可還沒跑到門口時就忽然被一股巨力壓倒在了地上,拿著手機的手腕也被用力踩住了。
房間的大門從外麵打開了,楚子航和萬博倩衝了進來,一下子就看見林年踩在地上小胖子的身上。
“出什麼問題了麼?”萬博倩掃視了一眼房間裡的情況警惕地問。
“沒什麼,地點問出來了,除此之外我還得到了一些有趣的情報。”林年彎腰從踩住對方手腕的那隻手中摳出了那部iphone手機,屏幕上正亮著聯係人的界麵。
“他想給什麼人打電話?”萬博倩問。
“不...他是想刪除聯係人和電話記錄,大概猜到我們會從他手機上電話簿下手了。”林年淡淡地說,“意外得很聰明,沒有去刪除特定的一個,而是準備全部一起刪,不然我會在他點開那個聯係人頁麵的時候再製服他。”
“但疑似是個知道點內情的混血種,他很在乎對方,對方也會在三天後出席。”林年低頭看著滿頭大汗的邵一峰說,“他可能三天後要陪我們走一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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