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圓球摔進室內,滾落在了藏在控製台下的塞爾瑪麵前不斷地打滑旋轉,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旁邊的大副就已經撲上去了準備用肉身壓住這顆要命的東西,但還沒撲下地板他就被身旁的江佩玖一腳踹開,一手就把控製台旁存放資料的保險櫃踹倒,正正當當將圓球蓋進了櫃子裡麵,但她還嫌這不夠抄起椅子就摁了上去把保險櫃卡在了地上,整個人趴坐在椅上增加重量。
爆炸應聲而起,鐵櫃以及壓在上麵的椅子騰空了數十厘米,火光從底下縫隙下側漏出來,江佩玖被一股巨力掀翻在地上隻感覺氣血翻湧。
“教授!”塞爾瑪立刻站起想去扶江佩玖,一不小心露頭窗外又是一片彈幕掃進來打得船長室火花四射噪音連連,逼迫著她趴在了地上匍匐著前進到了江佩玖身邊。
“死不了...”江佩玖深呼吸想要壓下內臟的隱隱作痛,手榴彈的爆炸就像是看不見的手打了她腹部一拳似的,她要不這麼做估計船長室的人得在這枚手榴彈下全滅。
“這是抱著要殺乾淨我們的打算來的...敢這麼跟秘黨作對的人不多,但我大概能猜到幾個。”江佩玖咳嗽了兩聲摸過塞爾瑪遞過來的一把ppk拉膛,“無論是那幾個中的誰,這次估計都不可能存在和談了,做好同歸於儘的準備吧。”
“...是!”塞爾瑪扭頭看了一眼前艙內流血的傷員和艙門不斷爆出的切割火花咬牙回答。
“哢擦。”船艙的大鎖終於被切落了,墜落在地上發出的悶響讓人渾身一震,前艙裡立刻有人撲上去用身體壓住門板,按照突擊流程對方多半會往艙內丟震撼彈或者手榴彈,這個時候這扇唯一的大門就是他們的生機,一旦被衝破,生機斷絕所有人死無葬身之地。
但意外的是,切割機切斷門鎖後蛙人們並沒有立刻進攻,而是驟然回撤了守在了甲板上就連開火都沒有持續下去,這讓摩尼亞赫號的人都愣了一下以為發生了什麼轉機。
但下一刻,劇烈搖晃起來的軍艦讓所有人都東倒西歪了起來,就像是有一隻大手抓住了摩尼亞赫號的船身在猛烈地左右搖動,鋼鐵的巨物發出了近乎呻吟般的轟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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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塞爾瑪按住了牆壁,彎腰匍匐在地上驚疑不定地看向船艙外那潑起數米高的江浪,黑夜中那高大的山脈也似乎在為之顫動,有滾石轟隆墜下砸碎在地麵上,亦或是墜入長江中驚起巨大水浪。
整個三峽都被一股偉力籠罩了,那是自然的力量,轟鳴聲像是地龍藏在地殼中翻湧吼鳴,江麵上足以抵抗十二級風暴的軍艦像是大海上的一葉扁舟似的不斷顛起又墜下,船錨的鐵鏈被繃直成了一條直線不斷地顫抖著似乎隨時隨刻都會炸裂掉。
甲板上,蛙人隊長抬起手臂做等待的戰術動作,所有蛙人都注視著他隱藏在掩體後麵,半分鐘前,地麵小組受到了長江航道海事局發出的5級水下地震通告,震波將會在一分鐘內抵擋他們所在的區域,但現在看來這震波何止隻有5級,說是接近7級都不為過了而且震源感覺還離他們特彆近。
在這種顛簸的情況下就算是訓練有素的他們進攻也會出現失誤,不準備冒任何風險的隊長選擇了後撤一波等待地震結束再發起總攻,想必那個時候船艙內的那些負死頑抗的人也得被折騰得不輕,到時候解決起來也簡單。
地震維持了七秒左右開始減緩,直到十秒時完全停止,潑灑在甲板上的長江大浪略微減緩了一些,隊長定了定神抬起手臂準備再度發起進攻,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嘶吼聲從甲板之外的黑夜中響起...由遠至近。
整個甲板上的蛙人小隊都猛地低了一下頭,像是被不可視的重物按住了自己的頸椎,一寸寸涼意爬滿了被暴雨打濕的後脊...
整個摩尼亞赫號忽然陷入了詭異的死寂,靜到讓人毛骨悚然。
像是感應到了什麼東西,蛙人隊長兀然扭頭看向船舷之外,與此同時做出同樣動作的還有船長室內的江佩玖,她捂著震痛的腹部伸出頭注視向長江的江水,原本黑暗一片的江水上出現了一道亮紅色的光芒,在水底慢慢遊過,光亮的扇麵巨大像是水底開裂滲透出來的岩漿體型是摩尼亞赫號的兩倍。
沒有人敢說話、用力呼吸,每個人都像是木頭人一樣定格在原地,甲板上的蛙人小隊,船艙中的船員,每個人都麵部僵硬,一動也不敢動。
紅光從摩尼亞赫號身邊經過遊到了江水的遠處然後停下了,在那紅光的中心緩慢彙聚出了一片巨大的、令人震撼的漩渦,巨量的空氣注入的漩渦的中心,就連暴雨灑下的軌跡都受到了影響出現了偏移的跡象。
“他在...呼吸。”江佩玖看著這一幕低聲說道。
跨越千年之後,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是浮出水麵進行一次換氣,吐出舊時代的憤怒,吸入新時代的仇恨。
呼吸停止,漩渦被紊亂的江水填平,紅光漸漸暗弱,他拋棄了遠處江麵上沉默的摩尼亞赫號,向著水下以一個驚世駭俗的速度下潛,似乎在那裡有著他更為執著的東西存在。
“水下部隊...完了。”隊長看著那一渺紅光的消逝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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