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在男人眼中就是最大的問題。
林弦拿起了那本書瞄準了男人腦袋,以林年手把手教過她的投籃姿勢將硬殼書丟了出去,事實證明林年是一個好老師,起碼在籃球這方麵上他從來沒讓人失望過,所以林弦也是一個優秀的投籃手。
硬殼書飛出了一個優雅完美的弧線,墜落,然後砸在了男人的額頭上,高度加上書籍的堅硬的材質,尖銳的邊角重重磕在了男人的眼球上,柔軟的眼球凹陷然後裂出鮮血從眼眶裡滿溢了出來灑在了地上,重新給那本《中醫藥大全》染上了在男人記憶裡他應有的血跡...屬於他的血跡。
男人不閃不避被砸爛了一隻眼睛並不是因為他太過震撼導致忘了躲閃...而是他發現閃不開,他已經竭力地去扭動身子了,那輔助的肢體像是麻痹了一樣僵在原地,原本那股因為憤怒而衝起的麻痹感越發強烈了...強烈到突破了幻覺來到了現實控製了他的全身。
他感覺鼻翼下有些濕潤,空氣也變得腥臭起來了,努力地伸手碰了一下鼻子下麵,所觸全是漆黑的濕潤。
自己這是...中毒了?
“站好。”林弦看著呆板地像是腦力障礙者的男人輕聲提醒,“不知道你是不是和我一樣會偽裝,所以我不會過來。”
在渾身肌肉發顫、呼吸、吞咽開始困難,口鼻流出黑色鮮血的男人注視下,她走到了一旁的書架前,挑選下了一本又一本的硬殼書,拿在手中掂量著比重和測試封殼的硬度。
就跟男人心裡兀然湧起的荒謬猜想一樣,他看見這個女人把那一摞書放到了身旁的桌子上堆起了一個小山,然後從最上麵拿起第一本《龍族譜係學》掂量了一下,開始扭動自己的腰肢做起了熱身運動。
開什麼玩笑...這個女人想用書把自己砸死?
男人渾身的中毒狀態越發嚴重起來了,心動的速度像是跑爆表的摩托車,神經毒素在破壞他的邏輯思維,他很難去推斷到底為什麼自己完全可以免疫自己分泌的毒素,但他現在還是中毒了,這種症狀也絕對就是他所熟悉的生物烈性毒素,隻是以前都是出現在他無數的獵物身上,這一次卻成為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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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毒狀態越來越嚴重的情況下,他利用輔助肢體撐住了地麵使得自己不會狼狽地摔倒,但也在這個時候他的餘光也看見了林弦抬起胳膊輕輕扭動活動那纖細但卻皮肉緊致的胳膊,視線也順勢落在了那捏住書籍的五根青蔥手指上。
他忽然發現那五根青蔥手指的指甲上竟然布滿著淡黃色的痕跡...不像是美甲,而像是某種液體臨時塗抹上去了...這個女人偽裝的時候就連尿液也強迫排出增加可信度了嗎?
不...等等。
男人猛然瞪大眼睛看向了林弦,張口想說些什麼,但卻怎麼也說不出流暢的話來。
在混沌的腦海中有一個極為可怕,但幾率卻極小的猜想湧起了,一旦出現後就像泡沫一樣瘋狂地浮出水麵炸裂開,在他的腦海中沸騰了起來。
他想開口難以置信地低吼什麼,但卻因為中毒的麻痹進入了最終階段無法發聲。
——你是跟我同類的言靈?
他能說話的話,大概是想這麼問的。
對啊...如果林弦的言靈也是‘起源’的話,那麼這一切就合理了。
那本《中醫藥大全》的書籍上還殘留有第一次林弦攻擊他時留下的血液樣本,那是屬於他的基因片段,但在第二次拿出來時上麵卻乾淨得讓人不安...如果對方的言靈也恰好跟他一樣是‘起源’的話,那麼通過他的豐富血液樣本,對方必然能獲得他擁有的所有基因片段...這是合理的,但又是讓人真正難以置信的點。
因為這個幾率太小了,在一場襲擊中,兩個言靈·起源的擁有者碰在了一起,並且發生了衝突,這個幾率小到就連想都不敢去試想,就算是諾瑪也大概會直接將這種可能性歸於無限接近於零而忽略不計...但現在男人在大腦混亂中神乎其技地想到了這個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並且這種可能幾乎算是直指真相...對方利用跟他一樣的言靈,殺死了他自己。
自然界中大部分蛇也是會攻擊同類獲得食物,也是通過咬傷注入毒素的形式,將對方置於死地...林弦在短時間內利用‘起源’合成了新的毒素在捏碎自己的手腕的時候通過指甲將毒素注入了他的血液循環內,新的毒素突破了他的免疫係統,徹底給這場戰鬥畫上了菊花。
毒牙根本就是佯攻,真正的致命攻擊在林弦抓住男人手腕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
那麼這麼看來林弦故意割破自己的手腕,利用那充滿薰衣草香味的血液吸引男人靠近是否也在她的算計的一環呢.?
算無遺漏。
男人不知道真正的答案,即使他的猜想真的很接近真相了,隻是他也不會再有機會知道了。
一本書破空而來帶著令人膽寒呼嘯聲,《龍族譜係學》幾個大字遮住眼簾,隨後他另一隻眼球破碎鮮血爆出花來,冷淡而美麗的女人身影就此消失在了黑暗中——喜愛黑暗的怪物也終究永遠待在黑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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