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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度暴血。
這種技巧就算是初涉就是坐上了通往深淵的滑梯,大多走上這條路的人最終都會到達同樣的終點,過程不過是快慢和沿途的風景不同罷了。可就算是這項技術被挖掘直到今天,也從未有人真正地推進到這一步,第三度暴血,血統精煉到了極致,以一個混血種之軀無限逼近於龍王。
每一次雙方撞擊在一起時,煉金領域和龍王領域之間的碰撞都會釋放出鐵樹銀花的美麗,那是曇花一現的末日美景,他們對衝在一起在力量爆發出來的前一刹那就移動到了數十米開外,如此反複。
密集的衝擊波在他們經過的地麵上接連橫掃推出,受到震擊的地麵上暗紅的岩漿從如雲的濃濃黑煙中噴湧而出,碎裂的地麵被岩漿燒得通紅被噴發的火柱推到百千米的高度漫天橫流,再受到地心引力的拉扯墜落,在夜空中留下無數流星一樣的火紅劃痕。
在人影高速移動之中,那宏大古奧的吟唱聲仿佛從四麵八方各個角落響起,那是真正能追溯到上古時期的龍語,最能溝通‘規則’的語言,全新的言靈被激活了出來。
那瘦弱的人影,名為康斯坦丁的男孩身邊張開了一層暗紅的圓環,地上的岩漿仿佛磁石一般被那圓環吸引拔地抽起,扭曲成了火蛇彙聚向他的手中,最終在領域內無上力量的塑性下成為了青銅的火紅煉金長劍。
劍身長而窄,分八麵研磨,通體熔岩般火紅,刻有晦澀的劍紋。這是中國曆史上的傳說古劍,漢高祖劉邦憑此劍於大澤怒斬白蛇,開始其帝王一生。史籍中所謂“斬白蛇、提三尺劍立不世之功”,正是指的這把劍。
熟讀曆史的人或許能直接道出它的名字,但現在握住它的男孩,以及揮刀振向它的林年都沒有去在乎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因為隻在僅僅一次的撞擊對砍中,這把擁有者帝王之威的名劍就被林年振出的‘暴怒’砍成了碎片,火紅的鐵屑撞擊那在火光下蒼白的鱗片彈飛進了岩漿的河流裡重新被熔化。
在三度暴血後,林年渾身上下的鱗片像是洗去了青黑的汙泥,真正露出的是蒼白如雪的顏色,那白鱗就像是月光灑在了冰麵上,每一枚的劍盾都像是披著雪,在千度的熔岩衝擊下散發著白光沒有任何融化燒毀的跡象。
他踏著岩漿上漂浮的岩層而行,他不會沒有立足點,因為每一次撞擊都會產生新的大地碎塊衝天起墜落到地上成為踏腳石,他每一次落地那滾燙的劍鋒都會鎖定他,向他的脖頸揮砍而來!
帝道之劍,聖道之劍,仁道之劍,威道之劍...無數造型各異的煉金刀劍不斷地從康斯坦丁握再手中的熔漿內脫胎而出,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件事,‘七宗罪’與‘白帝城’皆由諾頓殿下煉製,所有人都將煉金的極致封給了這位君王,但卻忽略了與諾頓形影不離的康斯坦丁本身也是一位超越混血種所能理解太多的煉金宗師!
在康斯坦丁手中熔鑄的每一把刀劍都有著震鑠古今、赫赫有名的故事,但在這鐵與血揮灑的戰場中,它們的故事卻來不及述說和讚頌,因為最多撐不到三次撞擊它們就會化塵歸土,臨時煉製的刀劍能在‘暴怒’之下對振已然說明了他對青銅與火的權能正在逐步攀升...直到達到諾頓,他的兄長的地步!
除非是頂級的煉金刀劍,不然根本沒有武器能承受如今戰場中兩個身影恐怖的力量,一方是融合了片縷“權與力”的青銅與或之王,另一方則是在複合領域下達到了等同於1024倍神速增益的‘刹那’和‘時間零’使用者,三度暴血又更是帶來了無邊的力量,於他的肢體上進行了對於‘初速’數十倍提升的適應改造。
林年蹬地蓄力,他的膝關節呈現反彎的弧度,這與其說是進化,不如說是一種從哺乳動物到螳螂這種低等生物的退化。但在這種退化在當前的環境內卻是極為合理的。他拋棄了正常膝關節的自由度,選擇了絕對的爆發力,兩隻下肢中至少多出了五層疊加的彈性蛋白,每一次在發力都會不斷收緊腿部的提肌,虯結的肌肉撐著白色的鱗片將整個下肢繃出一個驚人的弧度。
林年發力,然後射出,突破音障扯碎了白色的音爆雲,他作為立足點的岩漿河上的滾燙岩石成為了比粉末好不到哪裡去的碎塊,周遭的岩漿被那股力量逼迫下沉然後在力量的反彈時潑起數米高的焰浪!
‘權’與‘力’的融合達到了完美,就算並不完整,但也足夠潑灑出真正站在曆史與文明頂端的君王的可怕了,縮小為人形的康斯坦丁足以跟得上複合領域中的林年,但也僅僅隻是跟得上,林年隻是踏著岩漿上的浮石進行移動就已經可以與這位龍王戰平了。
在半空中林年整個人幾乎被拉長成了一條帶著白色尾翼的直線,成為了火焰一道晦暗的流光,與他對撞而來的是一道光芒更甚的火流星,同樣突破了音障掀起全場的音爆巨響,更有大量的岩漿裹在那流星的周遭,旋轉著如同簇擁的焰火鋪天蓋地而來!
在他們相觸的前一瞬間,數道“火蛇”從岩漿河內噴湧而出,他們入水龍卷一般回轉在半空中,首部凝為了猙獰的龍首,他們像是擁有了生命與智慧,擺動著岩漿鑄造的身軀在熔河上崩騰而來,向著代表林年的流光前進的道路撲咬而下!
君焰·九蛇衛
在即將交錯而過的刹那,腹背受敵的林年抽出了‘暴怒’,居合的七大步驟,從“目視”到“納刀”已經完成了,絞殺而來的“火蛇”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抽爆成了純粹的岩漿潑灑向了熔河中!
康斯坦丁揮刀斬向他的頭顱,但這時候他已經斬出了第二道,與‘暴怒’撞擊在一起的‘魚腸劍’裂痕布滿炸成了光點射入熔河中,那與龍王擦肩而過的地方的火河上出現了一顆看不見的球體膨脹向四周,將一切流動的火焰排除到了力量的爆發點之外!
他們找到落地點,停下,還沒有等到衝擊波完全宣泄,轉身鎖定了對方的位置,再繼續高速地對撞在一起,揮手灑出一片又一片毀滅的煙花,振刀掀起滔天的火潮,那些地麵噴發而出的岩漿火柱為王與王之間的廝殺提供著明亮,照亮了彼此黃金瞳中的暴戾和殺意。
除非一方至死,否則這場戰鬥絕無停息之時!
沒有人能跟得上他們的速度。
就連eva的監控數百倍放慢也隻能捕捉到模糊到難以確定身份的影子,無法確定自然也就無法插手,以英靈殿廣場為中心的周圍兩千米都被撤空乾淨了。沒有人有資格近距離觀戰這場戰鬥,正常的‘a’級混血種就連畢竟戰場的中心都是一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這是真正屬於怪物和怪物之間的戰爭,旁觀者能做的就隻有握手祈禱。
控製室內,施耐德的注意力已經不在畫麵中那一次又一次遊走在生死之間的衝擊上了,他在五分鐘前命令了eva掃描卡塞爾學院的地質圖,因為在孤山上越來越多的岩漿柱從地麵上噴發了...這是極為不正常,令人擔心的可怕現象。
“地址掃描已結束。”五分鐘後的現在,eva將地質掃描的結果呈列在了大屏幕上,看到那仿佛布滿了血管的心臟一樣的地質圖,即使整個孤山的溫度已經炎熱到令人汗流浹背,但在控製室內所有人看著這張地質圖都忍不住猛地抽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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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卡塞爾學院屹立在伊利諾伊州曠野的一座孤山半山腰上,於是eva掃描了整個這整座孤山的粗略地質圖,最後在大屏幕上他們得到的是一棵樹,在山的內部長開了,火紅的脈絡蔓延到了每一個角落,樹乾一直紮根到了大地之下連接了一片橙紅得令人驚心動魄的光團之中。
“eva你是不是搞錯了地質圖?這是你在執行部信息庫裡找的哪座即將噴發的火山的地質圖吧?”古德裡安臉頰快要抽筋了,眉毛不斷地跳動著。
“沒有出錯,這正是卡塞爾學院駐山峰當下的地質情況,如果需要重複掃描請進一步下達指令。”eva淡淡地說。
“難怪現在學院跟在開音樂噴泉晚會一樣。”曼施坦因低聲說道,聲音也有些發抖,饒是他在這恐怖真相的麵前也有些情難自己,畢竟他也是人,一樣也會恐懼。
按照eva掃描出的地質結果,現在卡塞爾學院完完全全正坐落在一座劇烈運動的活火山上,隨時隨地火山都可能徹底炸裂開,向天空噴發出巨型的岩漿巨柱,傾灑而下的灼熱火焰會將山峰表麵上的一切都覆蓋到火山灰與岩漿硬層之下燒成灰燼。
“可我記得我們卡塞爾學院的選址附近可沒有什麼火山,就算是死火山也沒有!”古德裡安雪白著臉色說道。
“龍王把這座山改造成了一座即將噴發的活火山...可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林弦懂得一點地質學,自然也清楚大屏幕上掃描圖意味著什麼,此時臉上也有些懼色,他們現在就像是龐貝末日時火山下的居民,即使知道了世界將要末日了,卻也什麼地方都去不了。
“應該是他最後一次墜地的時候,eva在那一次撞擊中監測到了劇烈的地殼活動,原本我們都以為那隻是山峰受到撞擊後的震顫,沒想到那真的是地震...康斯坦丁用他的權柄抽出了軟流層的岩漿對整座山峰進行了改造!”施耐德是唯一一個麵色沒有出現懼意的人,沉聲說道,
“他無法逃脫‘罪與罰’的煉金領域,於是就乾脆想要毀掉承載著領域的整個山體!而且憑借他的權能很容易就能做到這一點!火山馬上就要爆發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古德裡安乾巴巴地問。
“eva,通知避難所內的學生離開...現在在這座山上已經沒有什麼地方是安全的了...不,就算是在周邊數公裡內也存在著很大的危險,發動1000次快車,疏散所有人離開,包括周邊的戰鬥成員,能帶走多少人帶走多少人!”施耐德抬頭冷聲命令。
“現在岩漿不一定會噴發。”曼施坦因盯住屏幕忽然低聲說,“如果所有人都撤離了,那是否意味著...我們放棄了正在為我們而戰的他?”
“我們不能用所有人的性命賭他的勝算。eva,執行命令。”施耐德說,末了他又轉頭看向曼施坦因,“況且...不是所有人都會離他而去,總有人會在學院內跟他一起戰鬥到末日來臨的最後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