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掌舵經驗超過了認識的所有人的船長。”
這是曼施坦因在艦橋指揮室目視前進軍艦的第一直感,忍不住回頭看向了一眼身後,但周震已經在他下達命令後離開了,去向了他該負責的底艙,那裡是風暴魚雷以及各類誘導彈裝載的地方,容不得出錯。其餘的學員也紛紛趕往了自己的崗位,成為了這艘劈波斬浪的鋼鐵怪獸的其中一顆螺絲。
現在艦橋指揮室唯有林年和路明非以及葉勝亞紀還在了,a組與b組在到達下潛位置之前是待機狀態的,隨時跟在曼施坦因的身邊聽候他的指揮調令。
“林年。”曼施坦因開口叫住的名字並不出人意外,他現在最該囑咐的,最該贅述的也就隻有這個名字了。
“我在,船長。”林年輕輕點頭。
“不要逞強。”曼施坦因注視著林年說,“這是我給你的唯一要求,避開非必要接觸戰,風暴魚雷不一定能殺死龍王,但必然可以削弱他,那時候才是你真正出手的時機...上一次已經足夠接近了,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林年點頭。
“至於路明非。”曼施坦因看向路明非沉聲說,“跟緊林年,一定要跟緊,作為林年的眼睛,你要做到你能做的極限,儘管沒人知道你的極限在哪裡。現在你站在這裡,站在林年的身邊,你也必然是卡塞爾學院、乃至所有人相信的‘s’級。”
一改常態的語氣和神態讓路明非的背挺的筆直,回答“是”的聲音也不由洪亮了許多,有種高中時期被文學社社長乾事時的使命感一樣。
就在這時,路明非身旁的林年忽然皺了皺眉,耳朵抖動了一下抬頭看向不遠處的觀察窗。
也就是這個時候,曼施坦因的通訊器忽然響了,裡麵傳來的是愷撒的聲音,但彙報的內容卻是有些匪夷所思。
“船長,正前方聲呐發現了‘魚群’。”
“魚群?”曼施坦因拿起通訊器下意識回問確認,“這種天氣怎麼可能還會有魚群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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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認為那是魚群,隻是在聲呐上表現得有些像‘魚群’,因為他們成群結隊行動。”愷撒的聲音有些低,曼施坦因甚至能從裡麵聽出悚然和凝重的情緒來。“這些‘魚群’似乎從我們跨越夔門後就開始接近我們了。”
曼施坦因麵色變了兀然扭頭走近觀察窗往外看,但除了崩騰的江水和閃電之外什麼也看不見,黑色的江水仿佛吞沒了一切向下窺伺的目光。
“二副,我們現在可是在全速前進!”他拿起通訊器語氣詭異地說道。
“我知道。”通訊器那邊愷撒語氣冷靜地說。
如果曼施坦因現在能看見愷撒眼前的聲呐圖,估計會被那不知何時包圍了整艘軍艦的密密麻麻的光點給嚇到了。光點們仿佛是一種‘現象’,恒定圍繞著高速前進的軍艦周圍沉默旋轉。
“愷撒,甲板上有情況。”通訊器再度響起了,裡麵傳來的是楚子航的聲音,以及背景裡狂風巨浪的噪音。
“什麼情況?”愷撒快速問。
“你聽。”通訊器那邊楚子航忽然不說話了,讓風浪的聲音充斥滿了通訊頻道,掌舵的大副不經也側目了過來仔細聆聽。
很快的,愷撒和大副的麵色都開始變化了,因為他們居然聽到了歌聲。
那是教會聖歌般的充滿高潔感的聖詠聲,讓人仿佛置身於空曠的教會,聆聽空靈的音節在教會中回蕩升旋震顫得顱骨直鳴...而這聖靈歌唱般的聲音竟然出現在了十二級風力的狂風暴雨之中?
“歌聲是水下傳來的。”楚子航的聲音再度響起了,“不少船員發現軍艦周圍的水麵下出現了白色的人影,數量很多。”
“做好戰鬥準備,甲板的安全暫時拜托你了。”愷撒沉聲說道。
“是。”通訊器對麵陷入了沉寂。
北川號的甲板上,大浪猛然拍在了船麵,白色的水浪碎裂後一個黑發的人影依舊穩穩地站立在船舷邊上,右臂死死纏繞住繩索穩定身形不被大風刮走。
那對永燃的黃金瞳穿破風暴的黑暗看向船下,極具穿透性的空靈聖詠聲從水下傳來環繞著整個空間,仿佛整個暴風雨夜都在響徹著這不似人類語言的高亢音節。
而在水下一條又一條白色的魂靈飄蕩而過,蒼白沒有表情的麵孔朝向著水麵,讓人想起希臘神祇卡呂普索(caypso)引導的那些大海受難者的靈魂。
暴風雨衝刷著黑色的刀鞘,楚子航右手按在禦神刀的刀柄上青筋凸顯,渾身上湧著白色的蒸汽,暗紅色的火環在他身後悄然浮現照亮了甲板一隅的黑暗。
“我記得菲律賓民都洛島存在著一種名叫阿拉安人的土著人,那是一個依舊還保持著茹毛飲血習慣的原始部落。”
船長室,愷撒看向觀察窗外的黑色江麵忽然說道,“在阿拉安人的部落中有一種祭祀儀式,會將獵物放在祭壇上,將肉食的魂靈祭祀給上天享用,他們才可以食用上天棄掉的肉糜。”
“我們可不是什麼獵物,這可是一艘全副武裝的軍艦!”大副臉色抽動了一下。
“他們也不是什麼阿拉安人,而是可以把你的軍艦當做現成祭壇的龍類生物!”愷撒吐了口氣說出了這些密密麻麻光點的真麵目,“在聖歌詠唱完畢之後不就是享用聖餐的時候了嗎?”
而在他一旁的大副定了很久,最後深吸了口氣拿起開始通知全艦,“甲板一級警戒,所有船員準備好接舷戰...我們有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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