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諾頓沒有帶任何武器來看,擅自的‘廝殺’大概也是規則的禁忌之一,想必你在出手的瞬間七宗罪就會盯上你。看起來龍王給你,也給自己選擇了一個最痛苦的死法,三刀六洞、千瘡百孔後,在淩遲的酷刑中流乾最後一滴血才能倒在祭壇上。”她說,“他想你和路明非都能死得慢一些,就像在解剖台上被一刀刀地開膛破肚。”
“咽不下康斯坦丁被殺死的那口氣吧,如果他們之間真的存在所謂的‘兄弟’情感,那麼他現在做出的反應很正常。”林年說。
“你真的相信康斯坦丁和諾頓曾經想過逃離整個世界,背棄整個種族隻為了與彼此一起活到世界的儘頭?”金發女孩側頭看向林年輕聲問,“在你的認識裡龍族真的是這種軟弱的東西嗎?龍王這種東西,諾頓這種東西不應該本就是被暴怒裹挾向著世界複仇的代名詞嗎?”
“我不知道。”林年說。
“如果這個猜想是真的是正確的,那麼‘七宗罪’的誕生豈不是一個笑話?”金發女孩仰頭望向那穹頂下以神秘的煉金矩陣軌跡旋轉移動的七柄神話刀劍,“難道你想說‘七宗罪’製作出來的目的不是為了弑殺同族登上王座的頂點...而是僅僅隻為了在棄族的背叛中保護他們自己?”
林年沉默了片刻後說,“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我也不後悔帶‘七宗罪’來。”
“這裡的規則徹底被改變了,沒有任何手段離開,‘浮生’也不行,可龍王也必須遵守他定下的規則...起碼現在的七宗罪是絕對公平的,它隻是現在暫時被煉金矩陣納為了‘基石’,也就是‘陣眼’,想要破壞煉金矩陣就必須從七宗罪下手。”金發女孩說,“兩種選擇,破壞七宗罪,或者跟龍王玩這場勇敢者的遊戲玩到底。”
林年沒有說話,但行動卻告訴了金發女孩他的答案。
他伸出手輕輕撥動了玉觚,玉觚隻是稍微受到了一點外力便開始重新旋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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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人類。”
白衣男人望著重新旋轉起來了青色玉觚,受到七宗罪的創傷後他完全就跟沒事人一樣,唯有身上的血跡證明了剛才的凶險切實發生過。
“人不如狗溫順,不如貓親熱,不如猴子有趣,可他們卻比鬣狗要殘忍,比毒蛇要冷血,比螳螂要無情。人類是不可信任的。”白衣染血的龍王說,“我曾經這樣忠告過他。”
“立場不同又何來的信任,在我們看來龍族依舊不容信任。”林年同樣輕聲說,“人類跟龍族本就是不共戴天的存在,我們從未思考過共生這個話題,因為在你們看來,這個話題隻是存在就對你們尊貴的血統是一種惡毒的挑釁。”
這是立場的相對,雙方都無法站在互相的角度去思考問題,他們本就是不同的種族,如今被仇恨聯係在一起,多說再多也隻會迸發出針鋒相對以及矛盾抵觸。
“但起碼無論是龍族還是人類,都會感受到孤獨。”諾頓說,“我問你,人類,你害怕孤獨嗎?”
玉觚的速度急轉而下,林年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在他的身邊金發女孩卻是眼眸中掠過一絲異色,在她的注視下玉觚停向了路明非,但最後卻頑強地帶著最後一絲力道偏移了過去大範圍模糊地指向了路明非身旁的...林年。
路明非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因為他清楚自己在這一瞬間跟死亡就隻差一厘的距離了,龍王能抗住七宗罪,林年能抗住七宗罪,但他卻不行,他這小身板彆說七宗罪了,隨便一把匕首捅他肚子裡都能給他放血放乾淨了。
差一點,真的就隻差一點他就要跟這個美好的世界說再見了。可他現在卻絲毫沒有劫後餘生的幸運,目光死死地盯住玉觚壺口指向的林年。
林年低頭看了一眼玉觚,又抬首看了一眼龍王,卻發現龍王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
頭頂七宗罪再度燃燒了起來,‘天火’第三次降落人間,可這一次卻並非是七把七宗罪一齊降落,在七柄刀劍中,‘傲慢’分離出了劍陣移動的軌跡,煉金領域從天上到地下鎖定住了林年驟然降落而下!
“酒。”金發女孩說。
林年拿起酒杯將其中的酒液一飲而儘,同時‘刹那’瞬間從九階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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