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從莫斯科回到故鄉?你以為我為什麼會跟老伯說他有機會見到他的兒子?我回來是因為莫斯科已經亂到我不想再看她繼續變得更加醜陋下去了,但我沒想到的是就算回到了家鄉也同樣能見到一樣醜陋的人!”女獵人盯著維卡有些語氣激動。
“你這個婊子養的!說誰醜陋呢!”
維卡還在沉默,他身旁的妹妹戴熊皮帽的杜莎先破口大罵,跳著腳指著女獵人的鼻子汙言穢語頻出,女獵人也毫不避諱地跟她對罵著,即使一邊吼著當地的方言,一邊罵著正統的莫斯科口音俄語,牛頭不對馬嘴著也完全停不下來。
“你個有媽生沒爹養的爛貨,說不定這麼生氣就是因為我們撞見了你跟那個老東西偷人呢!”杜莎鄙視地看著女獵人皮襖都遮不住的好身段,發出怪笑詆毀中傷,而這一句話她還特地用了帶著口音的俄語說出來的。
“夠了。”克格勃中校忽然悶吼一聲。
這是他第一次帶著情緒發言,那低沉的聲音讓所有人都心裡一悸,他們扭頭看向這個鐵塔似的男人,他環繞四周後冷聲說道,“才做完手術的病人需要安靜的環境休息,所以吵架就到此為止。上繳武器的事情之後再說,現在我們應該做的是收集必要的物資!”
“翻出這個屋內的所有物資,食物,燃料,藥品,這些都是我們在暴風雪度過之前的必需品,不要漏過任何一個地方。”中校發出了針對所有人的命令,就算蘇聯解體了,克格勃被拆分了,現在他的話也充滿了不可質疑的強權感。這是來自於天生高位者的領袖風範,況且現在這個木屋內也的確需要一個領導者來維穩,不然結果就是槍火亂戰的結局。
“好。”維卡第一個答應,抱緊了懷裡的獵槍,似乎隻有這個東西能帶給他安全感。
女獵人咬了咬牙看了一眼那強盜兄妹,轉身就走到木屋的另一邊了。美國人亞當倒是全程茫然,他的俄語水平似乎有限,這群人說話又多又快他很難完全理解他們到底在吵什麼,但對於中校的指令還是大多聽懂了食物和藥品的名詞,看見其他人的行動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轉身在木屋裡翻翻找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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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開始執行起了這個命令,其中也包括發出命令的克格勃中校,他們都默默地開始翻找起了木屋的每一個角落,這段時間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是所有人給自己騰出的冷靜期,他們都在整理這短時間內發生的所有事情,以及做好心理準備接下來該做什麼。
武器上交的提議、克格勃軍官來曆、包括蘇聯解體的事情都被擱置在了一旁,就跟之前中校指出的事實一樣,現在他們所有人都麵臨著同樣的一個難題,那就是暴風雪未知的時長以及這個木屋內有限的資源。
窗外的暴風雪越來越大了,火爐的柴火提供的溫暖也有限了起來,每個人都儘可能地活動自己的手腳保持體溫,越是翻找這個木屋他們的動作越是變得大了起來,不是因為太冷了,而是因為越是找他們越覺得心驚。
“哥哥,你那邊找到吃的了嗎?”
“就隻有半條凍魚...杜莎你那邊呢?”
“隻有幾片麵包。”
“嘿,朋友們,你們看我發現了什麼,炕這邊有不少酒,還都是紅牌的伏特加!”
“找食物,酒並不能抗餓。”
翻箱倒櫃的速度快了起來,直到最後所有人把找到的一切資源放在木桌上時,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兩條半凍鯽魚,幾片麵包,一瓶自製的紅色醬料,以及若乾紅牌伏特加,這就是這間屋子裡的所有糧食儲備了。
木屋內陷入了死寂,比之之前局麵僵持時還要更加徹底的死寂,窗外的暴風雪肆無忌憚地咆哮著,似乎在嘲笑著木屋內被困者的處境。
“不可能就隻有這些。”強盜兄長,維卡低聲說,“一定有什麼地方我們漏找了,在維爾霍揚斯克每家每戶都會有不少存糧,更彆說那老頭這樣獨居郊外的獵人了。”
“但的確就隻找到這些,難道有什麼我們錯過的地方沒找到嗎?”妹妹杜莎現在的表情也不大好看,因為就算是向來借住兄長思考自己從不動腦的她也意識到了一個嚴峻的問題。
獵人小屋這個避風港內現在滿打滿算躲了八個人(老獵人、女獵人、強盜兄妹、葉列娜姐弟、中校、美國人亞當),根本不用刻意去做所謂的資源分配就能知道這兩條魚幾片麵包是根本不夠吃的。
如果暴風雪真像是中校所說的那樣會延續三天以上乃至更久,那麼他們這群人將會在第二天早上就麵臨斷糧的危機,因為這些食物就連充當他們今晚晚餐的份都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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