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的路程很長,超過十小時,他可能挺不住那麼長時間了,而且我認為他需要得到鎮上最全麵的治療處理才能脫離危險期。”女獵人盯著維卡和他一臉不忿的妹妹杜莎,“這也是你們贖罪的機會。”
“贖你奶奶個...”杜莎果然不出意料地張口就罵了。
雖然罵得厲害,但也沒說什麼分頭走的屁話,因為大家都清楚,最近的唯一的小鎮就隻有維爾霍揚斯克了,他們無論怎麼走目的地都是同一個地方,分開走勢必就有人得繞遠路,但發生了昨晚的事情,誰都不願意脫離大部隊獨自上路。
在到達小鎮之前,這木屋裡的人大抵依舊是一個命運共同體。
“好了。”
一直沉默的克格勃中校說話了,他抬頭看向窗外,“現在時間還早,天還沒亮,等天亮了再動身。帶上傷員一起上路,他還有得救,五個小時的路程並不長,我們有一整個白天的時間,做一個擔架輪流抬著傷員前行不是什麼大問題。”
“好...”維卡看了克格勃中校一眼,深吸了口氣認了這個慫。在他身後杜莎依舊在嘀嘀咕咕地罵著什麼。
“先準備一下早飯,如果要抬人徒步到小鎮上就得保證充沛的體力。”安德烈中校轉頭離開了窗邊,“我有種預感,這件事不會那麼簡單就結束了。”
他說話的聲音很沉,但這一次沒人再把他的話當回事,都認為這隻是危言聳聽。
畢竟昨天對方才帶給了他們暴風雪可能長時間不停下來的恐懼,結果今天一早事實就狠狠地打了臉,這位中校再嚴肅,聲音再恐怖也沒法給他們帶來危機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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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總有人是例外,比如女獵人她就看著中校的背影跟進多問了一句,“你是擔心在路上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中校回頭看了一眼女獵人,然後點了點頭。
一旁正幫著維卡一起挪木門前的櫥櫃的亞當聽見他們的對話有所感悟地看向窗戶的方向,在外麵還未亮的針葉林深處依舊被漆黑籠罩。
他不難理解兩人說是的“麻煩”是什麼——那群隨著暴風雪而來的魔鬼,他們在離去時隱藏進了針葉林的深處,那麼現在他們是否依舊還藏在這片森林的某個地方?
得到了中校的答複,女獵人想了想順手撈起了身旁被推過的櫥櫃上的大玻璃罐,亞當在看見大玻璃罐裡的東西時嚇得後退數步差點撞到維卡的妹妹,因為那大玻璃罐裡裝的正是那條北極蝰蛇。
玻璃罐被女獵人放到了火爐邊上,借著火光就那麼打開罐蓋子徒手從裡麵把那條毒蛇撈了出來。就算女獵人戴著手套,這個過程也是看得一旁亞當心驚膽戰的,畢竟這種地方如果被毒蛇咬到可是沒地方找血清的。
“蛇是變溫動物,冬眠一般是不會醒過來的,不少蛇在冬眠時甚至會被老鼠活生生吃掉。”女獵人看見亞當有些抽動的表情還抽空解釋了一句。
說著她就抽出了皮毛長靴旁的匕首,一刀切斷北極蝰的蛇頭,下刀“哆”的一聲讓人膽寒。之後她又在這隻極北蝰的三角頭戳弄了起來,將皮膚切開在三角蛇頭部的兩側、眼後、口角的上方開始挑弄尋找了起來。但凡是跟蛇打過交道有些經驗的人都看出了這是在采蛇毒。
獵人們取蛇毒的方法較多,一般有死采和活采兩類。在冬季毒蛇都冬眠的情況下後一種辦法很顯然不大好用,前一種的死采就是像女獵人一樣是將活蛇處死後,從其頭部剝離出毒腺,用手指輕壓排出毒液。
很快在火爐旁的一個碗裡就已經積累了淺淺一層乳白色帶泡沫的液體,女獵人再將背後的箭囊放下,把裡麵的每一根箭矢的箭頭都小心翼翼地塗上一些毒液。
“以防萬一。”女獵人看著其他人詭異的表情解釋說,“鬼知道回去鎮上的路上會不會遇到那些東西。”
“你覺得這種蛇毒對那些東西有用嗎?”亞當好奇地問。
“我寧願犯錯也不願意什麼都不做。”女獵人聳了聳肩,“大難臨頭的時候負隅反抗才是最正常的吧?”
維卡握著獵槍,一旁他的妹妹倒是為女獵人這句話暗怕了起來,小聲地唾了一口咒罵女獵人烏鴉嘴。
這時火炕那邊也響起了異動,女獵人看過去發現是睡了一晚上的小女孩終於醒了,裹得緊緊的皮襖耷拉在她的身後,露出了因為早晨低溫凍得有些發紅的漂亮臉蛋,在她懷中的小男孩依舊在鼾睡,看那發紅的臉頰恐怕還飽受著重感冒的折磨。
“九點整,天徹底一亮我們就走。”不遠處的安德烈中校收回了看向火炕的目光下達了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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