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無論敵人的目的是什麼,他昨晚一定無功而返了。」施耐德暗地裡輕輕地鬆了口氣,在出發投進那個陷阱時發出的那條短信看起來是正確的選擇。
「我不這麼認為。」昂熱忽然說道,「昨晚還是有人得逞了。」
施耐德怔了一下,安靜地看著昂熱等著對方的後話。
「施耐德,你昨晚為何會出現在‘花園,。雖然昂熱早已經推測出了答案,但現在他還是再次看著施耐德低聲問了一遍。
「我收到了一份邀請,一份匿名的電子郵件,裡麵提到了‘太子,。」施耐德看著昂熱的眼睛回答,「他讓發了一段謎語給我,你可以讓諾瑪登錄我的郵箱查看,我沒有刪除把它保存了下來。」
「很抱歉,我現在沒法呼喚諾瑪,諾瑪的機房在昨晚的地震中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現在學院秘書正在裝備部的調試下進行自檢,目前在學院的互聯網隻維持著諾瑪最基礎的功能。所以如果不嫌麻煩的話,你可以複述一遍,儘量把聲音放緩,我能聽得清。」昂熱說。
施耐德緩緩點頭,開始複述郵件裡提到的那個謎語,昂熱安靜地聆聽,病房內回蕩著那陰森又不詳的詩篇。
【從一邊到另一邊,它充塞著整個大門,高聳過門楣;它從紅色的骨灰盆中吸走了火焰,以一種完全如死亡和虛空一般的徹骨嚴寒充盈窖室;它瞬息萬變,轉動、回旋,好似充溢著黑暗太古的能量漩渦;它跳躍著、伸展著,拖著身體向前進入窖室】
直到施耐德的複述結束又是一陣咳嗽,昂熱說,「克拉克?阿什頓?史密斯所著的《藏骸所之神》的節選,你年輕時閱讀過許多不同種類的神話,我本以為這是好事,
但沒想到最後還是博學害了你。」
「藏骸所之神,我隻能想到淵墟中的囚籠,這不是暗指,這是明示,發郵件的人在邀請我,以及威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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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熱沉默了一會兒後忽然說,「你確定向你發郵件的人,和在植物園襲擊你的人是同一個人嗎?」
施耐德愣住了,看向昂熱似乎不理解對方的意思,但片刻後他大腦過電一樣驟然反應了
過來,「你的意思是…」
「你現在不應該還活著。」昂熱輕聲說道。止住咳嗷的施耐德右側的動態心率儀上數字持續增高,很快就要抵達報警的閾值了。
房問中陷入了死寂,因為就像昂熱說的一樣,他發現了這件事裡的一個詭異的點,他現在真的不應該還活著躺在這裡和昂熱對話,他早應該死透了,沒有一點回旋的餘地!
「從冰窖現在的破壞程度來看,襲擊你的敵人無論身份是什麼,他的破壞力起碼不會低於次代種,淵墟內被侵蝕的煉金矩陣也佐證了這一點…況且,就我看來他很大可能與破壞火車南站的那個敵人是同一位。那麼如果是他向你發起了邀請,並在暗中埋伏你,對你進行精心計劃的暗殺,那你不應該還有機會活到現在。」昂熱低聲說,「那可是疑為龍王級彆的東西。」
「龍王級彆的東西潛入學院想要殺我,就算我早有準備,在我主動踏入植物園的那一刻起,我的結局注定更改不了死亡。」施耐德沙啞地說道。
「但你沒有死,你居然活下來了。」昂熱盯著施耐德,「你最開始說他偷襲了你,這是不是代表著你從一個疑似龍王級彆的敵人的偷襲中幸運地活了下來?」
「這不可能。「施耐德忍不住搖頭,「就算不是偷襲,而是麵對麵的攻擊,我也不可能有機會反擊。」
你甚至不會有機會掏出你的煉金左輪,也不會有機會呼喚諾瑪啟動火力係統,你會瞬間死亡,甚至連自己死亡的時機都無法捕捉,這才符合龍王刺殺的過程。」昂熱說,「劃傷你頸動脈差點致你死亡的那一次攻擊不是暗殺,而是一次試探!你是差點死在了對方的試探下,於是才有了機會反擊和逃亡!」
如果是蓄意邀請的暗殺,那為何在施耐德到場時出手是試探?
這完全不合常理,就如昂熱所說,施耐德壓根就不該有機會活下來,這和命大不大完全無關。
施耐德自然而然地回憶起了昂熱剛才說的那句話。
發給自己郵件的人,和他在植物園撞見的人根本就不是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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