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家族內也有一些老派的聲音認為這隻是橘政宗為了扶持義子上任下一任大家長的逢場作戲,源稚生從未置理過這些聲音,而家族之中的少壯派支持他的聲音也蓋過了一切的質疑。因為也有不少人認為孝道能出現在蛇岐八家的少主和大家長之間是他們的幸運,這意味著在短期以內,作為日本黑道的皇帝,蛇岐八家不會出現半點內部的動亂,一切都會向欣欣向榮的方麵發展。
“的確,這像是一個不太好的信號。”櫻看向路邊為那個中年婦女換胎的烏鴉背影說道。
不可避免的天災未能驅使日本人民離開他們的家園,尤其是那些久居深山的人們更忠誠地堅守著自己的故土。然而,在這個時刻,卻出現了家庭搬遷的跡象,這隻能意味著發生了比天災更可怕、更難以忍受的災難在他們周圍上演。
“往年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事情,家族定期都會派遣執法人前往修道院視察,並且給予那些受監視的人群“顏色”的標簽分化,忽然發生這種噩耗,隻能是有外人從中作梗。”源稚生說,“既然大家長執意要讓我們來這裡一趟勘測現場,那麼必然有他的深意,沿途上所有遇見的小事,細節都不能輕易放過,可能會忽略掉大家長想傳達給我們的意思。”
“はい。2”櫻回答。
少時,悍馬的後車門再度被拉開了,烏鴉鑽了進來,手裡還多了一袋橘子,車門外路邊的中年婦女正感激地向著他們鞠躬道謝,那輛紅色的漢蘭達的輪胎已經換上了新的,她又可以安全地帶著自己的孩子下山離開了。
像是她這樣一個駕駛經驗缺乏的婦女,如果沒有烏鴉這種身強力壯的男性幫忙,置換一個輪胎的難度還不如乾脆一點撥打道路救援電話來得省事,但就從櫻他們開車來的路途來看,救援隊的車想要抵達這裡,恐怕都得晚上之後去了,夜晚深山的山路總會發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尤其是對於獨身帶著幾個孩子的單親媽媽來講。
“的確是後輪胎的問題,輪胎被紮後失壓。”烏鴉把那袋被硬塞到懷裡的橘子丟到了夜叉身上,又被夜叉嫌棄地提了起來放在了座位底下,正想嘴烏鴉幾句,但卻發現身旁同僚的表情有些嚴肅。
“少主,你看這個。”烏鴉向著前座遞過去一個東西,“漢蘭達後輪上摳下來的。”
源稚生看向烏鴉手掌上拖著的有棱有角的生鏽金屬表情略微變化了一下,一旁的櫻見到之後也目光微沉。
那是一個三腳紮馬釘鋼質的三腳釘,是一個三角形的釘子,有四個尖,無論怎麼扔在地上都會有一個尖是朝上的,下麵有三個尖做腳為支撐。這種釘子對於有輪胎的載具來說就是不折不扣的馬路殺手,若是高速碾壓上去,汽車會一瞬間爆胎失衡甩出去撞毀。
“幸運的是由於山路下過雨,漢蘭達的司機因為車上有小孩所以開得也很謹慎,所以在低速行駛碾壓進輪胎後沒有第一時間發生爆胎,而是嵌入在了輪胎裡慢慢地放掉了胎壓,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烏鴉說,“但凡駕駛得暴躁一點,恐怕我們現在都見不到這倆車了,再想要找它就得去山下的廢墟裡。”
第(2/3)頁
第(3/3)頁
“有人惡意丟置了這些東西在山路上,為的就是不想讓大批的車隊上山。”源稚生抬頭看了一眼前方的山路說,“看起來先遣部隊的工作並不是太順利,依舊遺留下了一些障礙。”
“如果修道院真如輝夜姬報告中所說的那樣發生了‘難以想象’的惡性事件,那麼在山頂上發生什麼都是有可能的,即使先遣部隊已經進行了初步的勘測,也無法避免會有危險藏在裡麵,所以.所有人都留心提神,不要把這當做是一次郊遊或者車禍現場的巡禮。”源稚生說道。
“はい!”悍馬內三個聲音同步應答。
黑色的悍馬再度行駛在神戶深山的盤山公路上,將紅色的漢蘭達suv拋在了後麵,向著那蜿蜒如捆縛著高山的蛇般的山道頂端駛去。
時逢梅雨季節,昨夜山路下了雨,所以改裝過的黑色悍馬即使擁有大馬力也不敢輕易踩加速,再加上烏鴉發現的三角釘,悍馬的車速一降再降,副駕駛的源稚生也不再閉眼補覺,沿途都盯著道路的四周,在勘測路情的同時提防隨時可能發生的襲擊。
由不得他們警惕,在早些時候,才在鐮倉的某所高校完成了一例危險混血種緝捕任務的源稚生,收到了來自輝夜姬的信息,那是從本家直傳下來的緊急消息,大家長令源稚生及其左右隨從滿編隊伍,即刻前往位於神戶山中的一所修道院。
說是修道院,實則那是一所“關愛學校”,關愛的對象都是被正常學校拒絕的孩子,有暴力傾向、自閉症以及自殘欲望的問題兒童都聚集在那所學校裡,同時那也是本家資助的特彆學校,任何家族之中被檢測出含有血統風險的孩子都會在早年被送到深山中你的這所關愛學校中住宿。
在修道院之中的孩子們全天二十四小時的管控,修女會親吻你的額頭為你做告解,孔武有力的警衛站在你的身後冷眼等待著告解的結束將你送回房間再用鐵鏈纏住房門。
任何的暴力事件在修道院中完全被禁止,青燈古佛是最好形容這裡氛圍的詞語,每一個孩子都有著一張嚴格的日程表,從起床到早餐,到告解,到簡單知識的授課,再到短到可憐的放風時間,其餘的時間都被壓送回房間裡以類似禁閉的方式度過。
然而,就是這麼一所高度管理化的關愛學校出事了,並且事發的很突然,也很殘酷,具體發生了什麼,源稚生還尚未來得及了解,以輝夜姬發送給他的消息來看,那一定是糟糕到了極致的情況,以至於能讓先遣部隊的執法人用“森羅地獄般”來形容修道院中的場景。
執行局的執法人向來都是出入一線戰場的劊子手,他們所見過的那些挑戰人類承受極限的血腥場麵比比皆是,就連他們都能稱為“森羅地獄”的地方,那一定是活人避之不及的禁地,而這種禁地又是由那些活人親手創造的。
唯有活人,才能製造活人的地獄,聽起來是那麼的合理。
銀色龍膽紋戒指束縛的手指輕輕曲起,握住的是倚靠在副駕駛側門的青灰色刀鞘的長刀,握刀的手背上青筋在皮膚下緩慢的遊動,就像一條細小的長蛇,隨著山頂那林樹之間修道院灰色的尖銳屋頂出現時,越出水麵,繃緊。
無論在那所修道院裡麵發生了什麼,源稚生在出發時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猜到了可能麵對的敵人,準備好了以鐵腕的手段鎮壓可能發生的一切血腥與叛亂。
之後上山的一路上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悍馬在接近1個小時後才走完了這10公裡的山路,進入了山頂的樹林小路之中,最終停在了一扇高大的鐵門前,門後就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神戶愛心修道學院。
1:日語的:すみません,讀作suasen,中文諧音:私密馬賽,意為:對不起、抱歉,打擾了。
2:日語的:はい,讀作hai,中文諧音:哈伊,意為:是的”或“好的”,廣泛用於日常對話。靈活用法:回答問題、表示同意、接受命令。
/body/ht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