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不是一段很好的記憶。”楚子航被問到這個問題頓了一下,隨後明白了路明非那眼底的複雜是為何。
“這個權能從各種方麵來講都太危險了。”路明非看向繪梨衣臉色有些難看,他隻覺得自己麵前坐著的就是一顆核彈,還是沒上保險的那種,隻要隨便拍一下那個不知道藏在這女孩身上哪兒的紅色按鈕,那麼即將引發的就是一場可怕的災難。
“看來你成功得到了那個力量,那麼你能掌握嗎?”林年直接問了核心問題,盯住路明非需要一個回答。
“如果你說的是主動引爆核彈的話,我可以。”路明非低著頭,神情有些緊湊,嘴角抽搐著回答,“但如果有的選擇的話,我是真的不想用這個力量,一點都不想。”
他其實已經很收斂在說了,從一開始構築麵板過程中那種作弊的期待感,到構築完成能夠真正明白了這股力量的真實模樣後,他立刻就從內心深處對之打了一個寒噤。
說是葉公好龍也不為過——人們總是輕易的崇拜足以毀滅一切的力量,而當那股力量通過一個契機握在你的手中時,往往你又會恨不得將它丟得遠遠的,以免因為一個不起眼的舉動而招來毀滅自己的災難。
“你可以使用它,但你不能完全掌握它。”楚子航低眉看向路明非,明白了他的處境,“我第一次真正領悟到‘君焰’的時候,覺得自己和一枚凝固汽油彈沒有什麼區彆,稍有不慎就會傷到身邊的人,甚至引起一場火災。高階的言靈都有著這種特性,混血種難以駕馭那種磅礴的力量,即使他們擁有門的鑰匙。”
路明非已經不是之前才掌握月蝕的時候的毛頭小子了,在大量地使用了月蝕,積累了不少經驗和教訓後——就比如亞特蘭蒂斯島嶼上不小心用君焰燒毀了半座原始森林,他就開始對力量這種東西有了敬畏感,絕不會輕易地去揮灑以免招致不必要的傷害。
在他從上杉繪梨衣身上得到“言靈·審判”的鑰匙後,他立刻就明白了,這是一個比君焰還要危險數百倍,甚至千倍的東西,在那個領域出現的瞬間,他就將之死死地按在了體內,全神貫注地嚴防死守這股力量不讓其泄露絲毫半點!
他很清楚,隻要自己一個不留意,那麼這個房間裡,恐怕除了林年和自己以外沒有人能活下來,光是想一下那種可能,路明非就升起了恐懼感——力量的恐懼往往不在於他能毀滅自己,而是由你的失誤毀滅了你所珍視的其他人。
“我說實話,我現在覺得,隻要我沒收斂住,我稍微碰一下什麼東西,就會出大事!”路明非毫不誇張地苦笑著告訴自己同伴現在他的處境,同時又看向上杉繪梨衣,神情相當複雜,他完全不知道這個女孩是怎麼握著這種可怕的權柄安然無恙地活到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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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他也有一些成為源稚生,超越源稚生的感覺了。
“能最低限度地使用出這個言靈嗎?”林年看向路明非說。
“大哥,真的假的?不開玩笑的說,會死人的啊!”路明非有些犯難地看向林年,極度認真地說,“我沒開玩笑,這力量真的不是人能掌握的!我怕我稍微失誤一下下,真的隻是一下下,就直接把這家俱樂部不,直接把這棟大樓以外的整個街區都給揚了!”
愷撒和楚子航有些驚悚,他們猜到了審判的暴戾,卻沒想到會這麼誇張。
“繪梨衣在領悟這個言靈之後直到今天都沒法正常開口說話,是因為她根本無法掌控這個力量,文字和語言擁有強烈的情緒,一旦她開口表達出了任何的敵意,就算是一點,審判都會被引動——但現在你似乎正常交流沒有問題,這代表你對於審判的適應性比繪梨衣要強!甚至強得多。”林年看向路明非說,“有可能,且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你是這個世界上最能掌握審判這個權能的人。”
“那你姐怎麼算?”路明非哭笑不得地看向瘋狂給他信心的林年。
“她隻是有基礎罷了,誰也不知道她私底下練習過多少次,你不覺得你們很相似嗎?對於複數言靈的掌握都那麼隨心自如,所以我不認為你對‘權’的掌握比她差。”林年看向路明非認真地說道,“你可能是這次在日本,能對付她的王牌之一,而是否能成功,就看你能不能真正地掌握這股力量。所以彆害怕,儘你最大的努力,去嘗試一下,如果出了問題,我會把所有人都安全帶著撤離這裡,包括你。”
林年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他能兜底,那就放著膽子來,出事了也不會怪你。
路明非表情變幻莫測了幾下,最後還是認命了,他遲疑了片刻,最後抬起右手,伸出食指以一個相當緩慢的速度碰向桌麵上的一瓶紅酒,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路明非的食指竟然開始發光了,出現了一陣白色的光芒——與當初亞特蘭蒂斯那神降般一模一樣的光輝。
沒人知道那光輝是什麼,也不知道它的本質以及出現的原理,如若審判是白王一係的終極殺戮言靈,那麼它一定意味著精神元素的極致,精神體現到頂點後呈現在物質世界的就應該是這種光輝嗎?白到純淨,卻讓人感到極度不安和危險的光?
食指指尖觸碰到了紅酒瓶,這一瓶隻喝到一半的羅曼尼康帝瞬間爆炸開!
路明非瞳孔都還沒來得及緊縮,下一秒,他眼前就像是出現閃幀一樣,爆掉的紅酒瓶消失不見了,就像他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他抬頭看向對座的上杉繪梨衣有些愣神,隨後忽然意識到什麼,臉色一變,轉頭看向身後。
愷撒和楚子航也後知後覺地看向房間的另一邊,在那裡,林年三度暴血龍化的右手抓著一大堆玻璃碎片,同時更多的酒瓶碎片居然儘數插入了他堅不可摧的白色龍鱗之中,令他血流如注!
路明非站起來正想喊他的名字,可一旁的繪梨衣卻是更快一步,直接跑到了林年身邊,她的身上頭一次出現了緊張的情緒,同時轉頭看向路明非的眼神充滿了敵意。
繪梨衣來到身前,被林年輕輕抬手阻止了靠近,繪梨衣也聽話的照做,因為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那股殘留在林年手臂上的力量的本質。
林年看向自己血流如注的右臂,又轉頭向路明非輕輕點頭,“看起來我們的確初步得到了審判的力量——如果我慢一些,這間屋子裡恐怕不會留下一個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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