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北涼還在徐驍手中。
徐驍背後還有一個李義山,這個人一向都不主張徐驍反。
但是又忠心耿耿,
一心一意為北涼謀劃。
更為重要的是
他還是我的師父。
想到這裡。
徐平安突然想通了其中關鍵環節。
那就是去勸說李義山,讓他回心轉意,或者幫著他出謀劃策。
“來呀,我已經吃完了。”
徐平安快速吃完,讓人將東西收走,然後吩咐人從王府內拿了兩壇「綠蟻酒」。
提著兩壇綠蟻酒。
徐平安直奔聽潮亭。
直接上了七樓。
李義山平時在七樓看書、謄錄和謀劃。
八樓是他休息的地方。
當然,有時候也在八樓,這就要看這位北涼謀士的心情。
或者他的工作內容是什麼。
徐平安今日上了「聽潮亭」行至七樓,並未見到李義山。
他沒有停留,直接去了八樓。
他可以肯定,師父就在八樓。
行至八樓,通往門口的過道,有一扇窗,站在這裡可以看到裡麵的情景。
徐平安抬眼看去,正好看見李義山伏案疾書。
就連他來,都沒有注意到。
徐平安走進八樓,就坐在不遠處,他沒有打攪李義山。
揭開酒壇封泥,一陣酒香,彌漫在整個屋子裡。
徐平安倒在酒碗中。
“嗯,來了?”
聞到酒味的李義山,抬起頭看著徐平安。
後者端坐酒碗,手裡提著酒壇,行至李義山麵前,放在書案上。
“師父,這些都是你謄錄的啊?”
徐平安看著案幾上的文牘、書卷。
“是呀,都是我這一生的東西,我現在的記錄下來。”
李義山說道
“我不求什麼功名,但求北涼平安無事,兩王平安無事,你平安無事。”
“我的這些策略,還是可以讓一些人忌憚。”
“若是遇上了黃龍士那樣的人,我就自認倒黴。”
“師父,”徐平安笑著道“你是我心目中的神。”
“要是在這天下,謀士裡麵,我最是敬佩你。”
李義山端起酒碗,喝一口酒,吐一口氣,砸吧著嘴巴道“嗯,還是這北涼土生土長的「綠蟻酒」好喝。”
“王爺總是喜歡拿些離陽和北莽的好就,我是喝不慣。”
“還是這「綠蟻酒」夠味。苦中帶樂。”
徐平安欲言又止。
李義山看了眼徐平安,發問
“我教你的東西,你都記住了?”
徐平安“記住了。”
李義山見徐平安沒有之前那般活躍,表示狐疑道“世子是有什麼煩心事?”
徐平安點頭道“師父,是有些煩心事。”
李義山笑著道“要是為了離陽「退婚」的事情,你大可不必在意。離陽趙家天子不會將自己的女兒推進火坑的。”
“最多就是被那些無聊的士子和離陽朝堂之上的那些人罵一罵。”
“你要受不了,彆理會就是。”
徐平安雙手撐住下巴,看著桌上的案牘,愣愣出神。
李義山笑了笑,“看來不是為了這事而來。”
“想一想,也是,你是徐驍的兒子,他的臉皮多厚,你是清楚的。”
“現在你對這些蠅營狗苟不在乎,也是練出來的。”
“說吧,到底是什麼事?”
徐平安想了想,神色嚴肅,盯著李義山
“師父,接下來的話,或許你聽了後會罵我。”
“但是我不得不說。”
李義山有種不好的預感,盯著徐平安,笑著道
“從你小時候,我就帶著你,現在已經過去二十載,我對你還是比較了解的。”
徐平安雙手收回,&nbp;坐直身體,嚴肅看著李義山
“這次我想與離陽抗衡。”
李義山一驚。
但是他沒有太過激動,而是平靜問道“世子殿下,你怎麼有這種想法?”
“這次「退婚」我總感覺,沒有那麼簡單。”徐平安說道。李義山問道“你為何這麼說?”
徐平安給李義山分析當前形勢
“首先離陽趙家天子不會放過北涼。”
“其次北涼是否與離陽反目,其實不在廟堂,而在天下,隻要北涼在,北莽就不能南下,即便是離陽想對北涼出手,也要考慮北莽南下。”
“最後離陽趙家天子這次「賜婚」是為了清楚道路,給他的兒子清理障礙,很明顯,我們北涼就是最大的障礙。”
“離陽朝堂上的那些肱股之臣,都想要削弱我徐家,但他們從未做到過。”
“這是地利。”
“還有便是人和,北涼三十萬鐵騎,尚且可以抵禦北莽大軍南下,身後還有北涼將士和家屬的支持。以及離陽的百姓,有些還是支持北涼的。”
“再則,師父的謀劃,是想要抱拳北涼,不讓戰火燃燒到尋常百姓。但是,自古以來,哪有能做到這一點的?”
李義山盯著徐平安,“你是不是有什麼打算?”
徐平安開口道“我想讓我父親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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