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
這名胖道士的身形已經離開,下一刻,整個人卻已經消失不見了,進入了道德宗的一座塔樓裡麵。
徐鳳年見之,
“嗯,你早這樣做,我也不至於出那麼重的手,現在你自己也受了傷,豈不是很不劃算?”
“不過,實話說,我還是很欽佩你的。”
就在這話落下之後。
突然之間又響起了一聲。
乃是從那座塔樓裡麵傳出的。
“嗬嗬嗬,即便是如此,你還是來擾亂我道德宗秩序的存在,我雖然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我相信,我道德宗一定有人能夠將你製服。”
隻是那道聲音落下之後,再也沒有了人影。
徐鳳年抬眸望向角落穹頂上的那些人,嘴角微微翹起,勾起了一抹弧度,淡然開口:
“喂喂?怎麼?你們現在還不出現?再不出現,我可真的要拆了你們道德宗了。”
“我可不是兩禪寺的老和尚,我這個人比較慕強,若是你們不出手,我就會將你們全部都修理一頓,為天下人出氣。”
“因為我實在是看不慣你們……”
這話在道德宗的穹頂之上不斷地傳遞著。
而且這一幕。
真正是令人有些震撼。
有些無奈。
道德宗穹頂之上,這一刻也突然之間變得有些凝滯。
這一刻。
道德宗的道士們,現在已經望向了穹頂之上,似乎在等著那些道德宗的高層們出現,但是他們始終是沒有等到他們的出現。
徐鳳年此刻的身影眨眼之間,已經至那座箭樓前,而且給人的感覺便是在他的身上,還有一股強大的氣息,正在朝著四周蔓延,著實是令人有些駭然。
“大膽!”
“狂妄!”
“小輩,速速離開道德宗,否則我等不會放過你。”
“你在我道德宗如此狂妄,就不怕我道德宗頃刻之間就將爾滅殺?”
“我們不追究你的責任,但是也請你現在就離去!”
“……”
“離開?我覺著,不能讓這個家夥離開,他就是個禍害!”
“……”
聞言。
徐鳳年表情十分淡定,似乎根本不會受到這些人的影響。
良久……
穹頂之上,還在繼續傳遞著道德宗高層們的話語。
而且整個道德宗的道士們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這一刻。
整個道德宗內,都是一陣歡喜。
因為在他們的心中,道德宗高層們層就是他們的倚靠,隻要他們出現,道德宗就不用害怕。
這個狂妄的年輕人就不敢在道德宗內放肆。
甚至是在下方再一次引起了熱議:
“這下看他怎麼辦?咱們的高層已經出來警告了!”
“要是我的話,現在就應該速速離去,絕對不可能繼續待在這裡……”
“對呀,對呀,多麼可怕啊!”
“我看就是這樣,這個徐鳳年太狂妄,他雖然是徐驍的兒子,但是這裡不是北涼,也不是離陽,而是道德宗,是在北莽的境內,他敢如此狂妄,就是在找死。”
“嗬嗬,還用說嘛?他現在已經招惹了咱們道德宗,就算是想離開這裡,恐怕已經不太可能了。”
“對,咱們道德宗,絕對是不能放過他的,他這已經是挑釁……”
“道德宗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窩囊氣?必須要給他點顏色,否則還以為我道德宗是吃素的。”
“咳咳咳咳……咱們道德宗的的確確是吃素的……”
“我的意思是……”
“快看,那是道德宗的七長老……”
突然之間。
道德宗的道士們中有一個道士指著穹頂之上,但見穹頂之上突然之間走出一道身影,那名道士身著道袍,頭戴道士帽,手中拿著一柄拂塵,隻是瞬間就已經至徐鳳年對麵而立。
“真的是七長老哎。”
“天呐,我可是聽聞,七長老一直在閉關,沒想到現在出現了。”
“難道他已經突破了不成?若真的是如此,那麼七長老已經是指玄境了吧?”
“應該是指玄巔峰。”
“或許就差一步,就能踏入天象境吧?”
“……”
道德宗廣場上的道士們,個個都在互相的猜測著出現七長老的修為。
七長老望了一眼徐鳳年,聲音中帶著些許的不屑,淡然開口:“徐家的小子,快速離開,我們無意與你為敵,還請你快速離開這裡。”
徐鳳年盯著這位已經年逾而立之年的道士良久……
他才緩緩開口:
“你便是道德宗的長老嘍?”
“我還以為你們要一直龜縮在暗處,現在終於舍得出現了?”
“你們已經看也看了,也知道了我的身份,怎麼?你們為何還不出手?難道還要繼續等?”
“這似乎不怎麼符合你們道德宗的宗門宗旨啊。”
七長老冷笑道:“你以為呢?”
“我們道德宗不欺負一個小輩,你既然敢出現在我們道德宗,說明你還是有些本領,但是想一個人與我們所有人對抗,是不是有些冒險了?”
“還有,你的大哥,現在已經是離陽的實際掌控者,你不在離陽待著,為何來咱們北莽?來道德宗的目的又是什麼?”
徐鳳年怔了怔。
他不由的望向道士,反問道:“嗯?怪……你現在的這些話,讓我有些訝異啊!”
“你們道德宗遇到了威脅,為何不出手?”
“你們對兩禪寺的老和尚可不是這樣……”
七長老微微一笑,說道:“你還沒有達到龍樹僧人的高度。”
這句話就說的很直白,沒有給徐鳳年絲毫的麵子。
徐鳳年聞言,不由的笑了笑,然後饒有興趣的望了一眼七長老,點點頭:“或許你說的沒錯呀!”
“我的確是無名小卒!”
“隻是你們的舉動著實令我有些好奇,是不是在你們的心中,你們也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要與我為敵,還是要放過我,畢竟,我是北涼的人。”
被點破了其中的玄機,七長老沒有絲毫的慌張,反而是一副嚴肅的表情,說道:
“怎麼?難道我們做得不對?”
“畢竟,你是北涼王次子,現在又有一個已經是天人大長生的哥哥,我們不得不小心謹慎。”
“難道我們道德宗偏偏要在這種時候出來承受他的憤怒?”
徐鳳年似乎想到了什麼,
“你們不會是去給拓跋菩薩報信了吧?”
七長老聞言怔了怔,盯著徐鳳年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