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穹頂上道德宗的六名長老已經看到是傳音,互相交流,似乎對徐鳳年現在也不敢輕易下手,畢竟在徐鳳年的身後還有北涼,還有一個天下第一的存在,那可是可以以一己之力對抗天上仙人的存在,就連王仙芝的光芒也被他掩蓋了下去。
此刻。
六人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該怎麼辦。
六長老冷道:“咱們還給他留顏麵做什麼?要將此人斬殺於我道德宗,否則,以後是個阿貓阿狗都來我道德宗山門前撒野,這樣一來,我道德宗的威望何在?”
“我的想法非常簡單,就是要將此人鎮殺,以挽回我道德宗今日丟出去的麵子……”
六長老的話鏗鏘有力。
頓時五長老也開口道:“我看也。”
“此子為何如此囂張?不就是仗著自己有個好爹,現在又有個好大哥,才敢在我道德宗宗門口如此囂張嗎?”
四長老剛剛吃了一記苦頭,心中記恨徐鳳年,亦是怒道:“我也讚同,必須要這個小子付出沉重代價,否則他還以為咱們道德宗是吃素的,他都已經到咱們道德宗的臉上開大了,咱們豈能容忍?就算是事後北涼想找我們的麻煩,咱們背後不還有北莽?”
“再說他的哥哥徐平安若是要北上,到時候我就不相信,拓跋菩薩能坐以待斃?”
“若是這時候拓跋菩薩不出手,我看,咱們北莽也就真的靠不住了,就是咱們道德宗真正走下坡路的時刻嘍。”
聞言,站在一側的三長老亦是一陣遲疑,也發表了屬於自己的一些擔憂,“我也有這樣的擔憂……現在咱們被這個小子拖住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咱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不然以後會有太多的人出來反對我們道德宗。”
“我敢肯定,自兩禪寺和這個徐鳳年來我道德宗後,會有更得多的人來搗亂,若是我們不強力出手,恐怕……以後無法讓他們賓服。”
“甚至還有人想趁機跟我們掰手腕。覺得咱們道德宗已經沒有當年的威望,咱們是可以一個一個的擊倒他們,但是也會付出沉重的代價。”
“……”
二長老是個不善言辭的人,但是從始至終,對徐鳳年的出現,都保持著冷靜的看法。
“我看此事沒有那麼簡單……畢竟有些問題都將隨之而改變,還是要先搞清楚他來此的目的,若隻是來挑戰咱們,無可厚非,但若是真來找茬,我們也不怕。”
“就怕是背後有人啊。”
“而且那個人還是徐平安,倘若是這般……嗬嗬,我想諸位,彆說是咱們,就算是咱們道德宗宗主出現也未必能與之抗衡。”
“諸位還是要想清楚……大長老覺著呢?”
話音落下。
下一刻。
所有人都望向站在不遠處的大長老,後者的臉上表情十分輕鬆,似乎沒有什麼負擔。
他繼續傳音道:
“我看都要試一下,此人或許在不久前來我道德宗咱們可以斬殺,但是現在要重新考量,畢竟在他的身後還有一個人,這個人是徐平安。”
“這一次宗主的一道分身從離陽南疆回來之後,雖然沒有過多的言說關於南疆的事情,但是可以看得出,他對此是諱莫如深!”
“我想,在南疆,宗主可能遇到了什麼阻礙……”
“我捉摸,這一次宗主之所以在南疆受挫,恐怕與這個徐平安有著莫大的乾係,而且徐鳳年來我道德宗有恃無恐,足以說明他或許是受到徐平安的授意。”
話音落下,頓時滿場寂靜。
似乎在這一刻。
所有的聲音都漸漸地消失了一樣。
徐鳳年見幾人呆滯在穹頂,不由的掃過了六人,輕笑道:“商量好了?”
六人幾乎是同時望向徐鳳年,臉上表情驟然間變得冷凝。
徐鳳年淡然開口:“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們,我來道德宗沒有告訴任何人,就是我一人來此。”
聞言。
道德宗六名長老此刻都凝視著穹頂上的徐鳳年,臉上的表情複雜。
甚至有些怪異,似乎不知道該怎麼應答。
然而。
六名長老中的六長老站了出來,凝視著眼前的徐鳳年,不屑道:“北涼王的次子又如何?”
“離陽新的帝王之弟又如何?”
“你這是在我道德宗地界,在我們道德宗地盤上,就要由我們道德宗的人說了算。”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離開這裡,另外一個是被我們鎮殺。”
聞言,徐鳳年凝視六長老,後者被徐鳳年看一眼,頓時氣勢一下子就沒了。
六長老有些鬱悶,即刻望向其餘幾名道德宗長老,說道:“幾位師兄,我現在已經忍受不了他了。”
所有人都望向六長老。
五長老也是蠢蠢欲動,欲要與徐鳳年一決高下。
但是沒等大長老發話,幾人又沒法出手,畢竟剛剛四長老已經吃過虧。
三長老和二長老抬眸望向大長老,後者也是點點頭:
“哎,沒辦法!”
“一起上吧。”
“既然他要來了,就讓他留下來……”
話音落下。
六人幾乎是同時對望一眼,然後都是互相點點頭。
似乎就在這一刻。
六人就像是換了人似的,背後的桃木劍齊出,幾乎在瞬息之間,就結陣。
比起道德宗其它道士們的速度,這六位的速度可謂是快到了極致。
“劍陣!”
“去!”
六人幾乎化作一人,口中同時嘣出兩句話。
話音落下。
劍陣浮現,從劍陣之中慢慢地刺出一柄巨劍。
空氣都在微微顫抖著。
徐鳳年輕咦一聲,身形向後退出幾步,可就在他剛退出一步之後,頓時在背後就傳來一聲:
“哪裡退?”
徐鳳年也是心頭一緊,身形微微傾斜,驟然之間,身形已然暴退幾步,已然至另外一側。
“咦?”
剛剛開口的那人又是輕咦一聲,似乎是被徐鳳年這一退給驚訝到了。
當徐鳳年看清楚那人時,嘴角不由微微翹起一絲弧度,譏諷道:“偷襲?你們道德宗倒是令人有些不齒,還有偷襲這一說啊?”
當他回頭看向剛剛偷襲的那名道士,乃是道德宗的三長老。
三長老冷笑道:“隻要能將你抓住,甭管是陰招還是正常的招數,又有什麼關係呢?”
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這倒是令徐鳳年一陣驚愕,但又瞬間平複了心情,因為在他看來,這沒有什麼不好。
至少等下等他出手的時候,就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