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一刻開始。
刀在拓跋菩薩的眼中,就算是徐鳳年再怎麼妖孽,但是他不能達到巔峰。
達不到巔峰。
今日他就要死在這裡,就算是有眼前之人的阻攔,但是對於拓跋菩薩而言,已然無關緊要。
“徐鳳年我現在給你一次機會,你自裁以謝罪,我可以讓你死的好看些。”
“你讓我死,我就要死?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真是笑話……”
“徐鳳年,你不要不識好歹,當我出手時,你的命,就不是由你掌控,而是在我的掌控之下……”
“是嗎?我也想看拓跋歐薩出手,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快,我是否能躲開?!”
“你……”
“出手吧!”
徐鳳年此刻反而是雙手插袖,一副老態龍鐘的表情,如同是一個老陳持重的老人。
良久……
這位北莽的軍神,居然一直沒有出手的意思,反而是給人一種看不透的感覺,這倒是令人有些意外。
見拓跋菩薩居然沒有出手,也沒有做出應答,倒是令呂布也是一陣驚詫,凝視著拓跋菩薩。
與此同時。
道德宗的道士們,似乎也都望向了拓跋菩薩。
後者也是微微皺眉。
好一個無恥的道德宗的道士們,都這麼深沉的城府?!
這是想將他推向前麵。
隻是很可惜。
拓跋菩薩就像是一隻老龜,始終是將脖子縮進厚重的殼子裡,始終不出來。
這讓道德宗的道士們也是一陣無語。
但是他們又不好說什麼。
呂布抬眸望了一眼拓跋菩薩,輕笑道:
“真是有些意思……道德宗和拓跋菩薩,北莽的高手齊聚於此,麵對一個年輕人,居然都做起了縮頭烏龜,我也是第一次見到,著實令我大開眼界。”
“哎,我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我看呀,你們也不用麻煩,要不你們道德宗的道士們也不用耍心眼子,直接出手,還有拓跋菩薩,也不用看戲,一起上,我也一次解決了你們,好回去休息了!”
“我來此,已經一一天一夜不曾休息好了。”
“……”
話音落下。
頓時引起了一陣憤怒。
“好大的膽子啊!”
“這個家夥到底是個什麼人?”
“居然敢口出狂言……”
“在拓跋菩薩麵前如此狂妄,這不是在找死嗎?!”
“是呀!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啊?以前從未聽過……”
“這個人就是當初在草原上和拓跋菩薩交手的那個高人,也是他將拓跋菩薩的兒子殺死的家夥!”
“什麼……”
“那拓跋菩薩能忍?我的天,這絕對不能容忍啊!”
“這都已經欺負上門了,若是這個時候拓跋菩薩軟了下來,那麼事情就麻煩了啊!”
“……”
這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似乎都在等。
看一看會發生什麼。
能夠在拓跋菩薩的眼皮子底下將他的兒子斬殺,這樣的人,又豈是他們這些人能夠比擬的?
言念及此。
這些人立刻就清醒了。
似乎都在這一刻,遠離了戰場。
畢竟接下來將會有兩個強大的存在對決,他們可不敢在此看戲,畢竟兩人要是不小心傷及無辜,他們都不敢責怪。
到時候就真的是生死有命。
因此這些人豈能在這種時候犯糊塗呢?
所以,越是在這種時候,這些人都逃之夭夭,或者是撤離了戰場,躲的遠遠地,然後在安全區域看兩人的決鬥。
但是奇怪的是。
這些人不但沒有開戰的意思,反而是顯得極其的平靜。
“到底打不打啊?”
“估計快了!”
“這都已經多久了啊!”
“難道真的是拓跋菩薩害怕了那個叫呂布的家夥?!”
“不至於吧?!”
“估摸這裡是道德宗,畢竟拓跋菩薩和道德宗還有過節就怕他一出手,到時候道德宗的宗主出關,若是不顧及顏麵,悍然之間對拓跋菩薩出手,到時候他不就被動了嗎?!”
話音落下。
果不其然。
周圍的環境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因為這些很多人都沒有考慮到過。
的確是有這樣的風險,畢竟道德宗和拓跋菩薩之間的確有矛盾。
因此大多數人這一刻都是看熱鬨的。
但是並不影響幾個人互相對峙。
良久……
拓跋菩薩冷冷地看著呂布,淡然開口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上一次殺了我的兒子,這一次又來阻攔我。”
“以前我從未聽說過你。”
呂布雙手插袖,盯著拓跋菩薩嘿笑道:“我乃呂布,呂奉先也。”
“我是平南王麾下一名大將軍。”
“今天來自然是保護北涼二殿下,怎麼?你覺得這樣做不好嗎?”
“還是覺得這樣做讓你覺得不舒服了?你都可以提出異議,但是沒有什麼用……”
拓跋菩薩的神情有些嚴肅,盯著眼前這位高大身軀的壯漢,還有他手中的方天畫戟,心中也是一陣嘀咕著: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這個家夥居然如此的直白,似乎,沒有任何的遲緩,這才真正是令人有些疑惑……”
他自言自語的嘀咕著。
拓跋菩薩依舊是沒有出手,反而是顯得很平靜,似乎也沒有出手的想法——
見拓跋菩薩沒有出手的意思,呂布也不著急,反而是雙手環胸,站立在穹頂之上,盯著下方正在發生的事情。
似乎一點也不著急。
反而是顯得很平靜。
見之,
徐鳳年也是有些好奇,就連道德宗的其它道士們這一刻也陷入了沉靜,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發生著改變。
這一切都令人有些疑惑。
但是這一切。
似乎又十分合理。
徐鳳年咧嘴微微一笑,說道:“看吧、看吧。看吧。這就是你們這些人。我就說,你們這些人都是些慫蛋,連一個人都不敢站出來。”
“道德宗的人,在等拓跋菩薩出手,而拓跋菩薩在等道德宗的人出手,你們要是這樣的話,要什麼時候才能與我們對抗?難道你們是在拖延時間嗎?”
“我此時此刻嚴重懷疑你們這些人是在互相看笑話。”
徐鳳年的諷刺,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然而。
徐鳳年看了眼呂布,問道:“奉先,你這次來,打算怎麼和他們戰?!”
呂布看了眼徐鳳年,似乎已經知道徐鳳年的心裡在想什麼了,笑了笑,“他們想怎麼打,我就怎麼陪著他們打,若是不出手,我也沒辦法,我也隻能等著。”
徐鳳年笑著道:“那你的時間可真多。”
呂布嘿笑道:“實話說,現在除了時間,真的就沒有剩下什麼了。”
“在我的眼裡,眼前這些人,如同土雞瓦狗,不值一提。”
“所以,我現在就等著他們一起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