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年歎息一聲道:“本以為我已經很厲害了,但是現在看來,我還是太天真了!”
呂布笑著道:“你現在的確是很厲害,這一點沒有人可以否定啊。”
“短短一年時間不到,你就已經是大天象境,再有一步,就能踏入陸地神仙,你還想怎地?”
“我看你這大天象境,在這些人麵前,同樣是神一般的存在,可能麵對拓跋菩薩的時候有些吃力……可能麵對袁青山有些吃力,但是道德宗的那些長老們,在你的手中,根本就無法過三招。”
“而且你是刀劍雙修。我看呀,在這個世界上能找到你這樣的存在,已經是少之又少嘍。”
徐鳳年張大嘴巴。
他也是在驚詫。
為何呂布會一眼就看出他的修為和秘密?!
但是呂布接下來的話,立刻就打消了徐鳳年的擔憂。
“你呀,我看了你和他們的對抗,看似用的都是刀,實際上用的是劍。”
“刀以劍用,你倒是可以走出一條新的路子。”
“隻是可能以後的路會越來越難走罷了。”
“隻要你能克服,我相信,以後什麼陸地神仙,或者是大長生也不在話下。”
話音落下。
原本站立在穹頂上的拓跋菩薩冷笑一聲道:“真是笑話,你以為大長生那麼好修行到的?”
“若是人人都能大長生,我看就不用為此擔憂,也不用出現那麼多的走火入魔的存在,也不用……”
“你騙騙小孩子還行,但是要欺騙你家主子,你是不是有些不地道?!”
徐鳳年盯著拓跋菩薩,冷笑道:“我可不是他的主子,我和他也沒有太多見麵的機會。”
“還有我能不能踏入大長生,我也沒有奢求過,因此你不用挑撥離間,也不用小覷我,若是我真的能踏入大長生,我相信,你到時候也看不見嘍。”
“不出意外,你或許在那之後,就再也沒有在這個世界上了。”
拓跋菩薩麵對徐鳳年的諷刺和挑釁,似乎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是顯得很平靜,隻是淡然開口:
“小子,你說話我不喜歡聽,但是現在讓你多說點,到時候殺你的時候,我的心裡就沒有什麼負擔。”
“我也想看一看,你到底有什麼本事,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攻擊我。”
“我最是討厭這樣的存在,不知道自己姓誰名誰……隻知道在網絡上攻擊彆人,我對這樣的人是很記恨的。”
……
徐鳳年沒有反駁,而是躺在屋頂上,似乎什麼也沒有聽見一樣,隻是望著穹頂,喃喃道:
“真有些意思啊。”
“以前我是很羨慕北草原的,現在我已經走了圈圈,突然之間才發現,其實也就這樣。”
“我也見過了草原的廣闊,見過了天地的高,隻是呀,我這心裡麵,當時有些遺憾,比如……上一次我遇上了道德宗的道士,那些家夥,真的是遵從本心,什麼話都沒說,就和我乾起來了,我不小心殺死了一個道德宗的道士……他們說要尋我報仇,但是一直沒有來,我就厭煩了,我就來了道德宗,來了道德宗,哎,一看,好家夥,一群人正在欺負一個老和尚,而且還大言不慚,我雖然對老和尚沒有什麼好感,但是也說不上討厭,就是單純覺得以多欺少,其實就是一種不好的現象……”
“……”
徐鳳年的話可謂是娓娓道來,沒有任何的停頓。
話音落下。
下方的道德宗的道士們也是聽得一陣驚訝。
道德宗的道士在北莽遇上了一個遊俠兒,他們很多人進行圍剿,但還是被對方逃走,而且放下了狠話,之後要找回來。
原來就是這個少年啊!
道德宗的道士們,心中也是暗罵:
“這都是什麼事啊?怎麼能去招惹這樣的人呢?”
“現在好了,將整個道德宗都陷入了危機之中。”
“真該死。”
此刻整個道德宗內,都是在怨恨那些在北莽草原上犯錯的門人。
但是事情已經無法挽回,畢竟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了。
現在更是不能改變。
六名長老的臉上神情有些冷漠,隻是看向大殿之巔,他們的心中唯有一個念頭,就是要將此人趕走,但是對方似乎一點都不害怕。
反而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就看你想怎麼做的樣子。
良久……
拓跋菩薩心中也是微微一驚,徐鳳年進入北莽後,也是微微一驚,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樣。
而且就現在而言。
似乎有些事情,現在也變了。
拓跋菩薩隻是看了一眼屋頂的徐鳳年,然後又看了一眼呂布,暗道:
“瑪德,想對付這兩個人還真有些難度啊。”
“真不知道這個呂布到底是什麼修為?”
“我居然一點也看不出!”
“動手……不動手?”
其實都在一念之間。
拓跋菩薩還是沒有下定決心,因為他非常清楚,自己一旦動手,必然會迎來不少人圍觀,其中定然有些人想搞小動作。
特彆是袁青山。
這個袁青山雖然是道德宗的宗主,但是在拓跋菩薩的心中,他知道這個家夥,根本就不是個什麼好人。
而且在北莽為官,同樣是一個非常狡猾的存在,就連他現在是北莽的國師,以及幫助北莽女帝滅佛,其實就可見一斑。
但是這對於北莽的局麵穩定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因此他現在反而是得到了北莽女帝的重用。
而且他還起到一個震懾北莽江湖的作用。
這一部分人也是十分的重要。
若是組織起來,也是一股非常強悍的力量。
言念及此。
拓跋菩薩則是望向了道德宗宗門深處,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袁青山在南疆的失利,並沒有得到任何的懲罰,反而是在北莽的聲譽越來越好。
因為他一個人對抗了整個北涼集團,雖然最終以失敗告終,但是可以預見的是,南疆現在還會遇見些麻煩,能夠拖延時間,為北莽南下爭取時間。
“袁青山……”
“你受到的影響也不小吧?”
“現在龜縮在裡麵不出,已經說明了一切,隻是……他並沒出現,而是繼續在潛修?!還是在看戲?!”
拓跋菩薩素來和袁青山互為犄角,又互相了解。
兩人雖然沒有過多的焦急,但是已經漸漸清楚對方的心裡在想什麼。
這種時候。
甭管是道德宗,還是北莽,還是他這個北院大王,每一步都關係到大局。
是以。
現在形勢頓時就僵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