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道士這一刻沒有繼續攻擊,而是停滯了片刻,臉上的表情十分凝重。
然而。
呂布卻是輕鬆愜意,沒有絲毫的凝滯,而是盯著年輕道士,再次開口:
“這位道士,你何必在這裡送死?現在你應該清楚,你不是我的對手。”
“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就憑你,再修行少年,也未必是我的對手。”
“彆被人利用了。否則自己身死道消,又有什麼用呢。”
年輕道士冷冷看了一眼呂布,輕笑道:
“離間之計?你能不能來點新鮮的?”
“我是道德宗的道士,不是你們外麵之人可以理解的。”
“你們為何不速速退去?”
呂布歎息一聲,“我們隻是來見一個人,就是你們宗主。”
年輕道士冷道:“我們宗主也是你們輕易見就能見到的?”
呂布繼續道:“我們有些恩怨。”
年輕道士淡然開口:“和我家宗主有恩怨的多了去了,你可以去問問,又有誰,真正見到我們宗主了?!”
“我道德宗屹立在北莽這些年,一直都為女帝陛下做事,維護著北莽的江湖穩定。”
“你們不是北莽的武者,卻來這裡挑釁,我道德宗上下,豈能容?”
呂布咧嘴,“沒得商量?!”
年輕道士出奇的話多,“沒得商量!”
呂布歎息一聲道,“嗯,你這樣說話,我覺得就很開心,至少讓我覺得,你這個人不矯情。”
“也讓我認清了一個事實,你不會成為我的盟友。”
“出手吧。”
年輕道士沒有說話,而是神情冷漠,胸中升騰起一股滔天氣息。
手中出現一柄桃木劍。
朝著穹頂之上舉起。
下一刻。
但見劍尖之上,發出陣陣雷電,周圍的氣息正在凝滯,形成道道龍卷風,覆蓋在道德宗的穹頂之上。
道道雷鳴,似龍蛇纏繞,發出滋滋滋的聲響。
下一刻。
穹頂之上出現一道旋渦,旋渦之中隱約出現一道道雷電,似龍蛇纏繞,隨著時間推移,正在一點點朝著下方壓下。
壓下的過程之中,竟是出現了一道道裂痕,發出令人心悸的破空音。
就連道德宗的道士們,此刻的心中亦是一陣遲疑,甚至是有些驚悚,望向穹頂,久久不能回過神。
“這……這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那是咱道德宗的強者出手了啊。”
“是呀,是呀,這還用說嗎?這絕對是強者出手了——”
“這位道士,真的是咱道德宗的人嗎?以前從未見過——”
“廢話,不是我道德宗的人,又是誰?他和我們這些人經常在一起,隻是平時為人低調,而且同我們一樣,都為道德宗做事,我們做的,他也做罷了。”
“是呀,以前和他一起挑水、掃地、打坐。”
“我也是,隻是沒想到啊,眼前這個人,居然是道德宗隱藏的大佬,就連我也沒看出來,你們說,是不是這個人隱藏的太深了?”
“……”
頓時,這一幕引起了眾人的議論,大夥都在發泄著心中的疑惑。
可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和他們一樣的道士,居然是一個絕世高手。
甚至不敢承認。
道德宗的六位長老,不由的緊鎖眉頭,盯著穹頂之上,不由的喃喃道:
“這都是怎麼回事啊?這可怎麼是好?”
“這個家夥,居然已經是陸地神仙,看這樣子,現在可以將天上的雷電引下來。”
“真是沒想到啊,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後手。”
“我以前怎麼都想象不到,這個家夥到底還有什麼秘密?”
“我看,還是再看看,不能大意。”
“我也覺得……”
六位長老此刻心中有些疑惑,甚至是有些凝重,不知該怎麼描繪心中的疑惑。
但是作為道德宗的長老團,亦是不敢大意。
皆是低調的行事,看接下來到底會怎樣。
其實,眾人現在同樣是無法改變事實,他們麵對這人,無疑是強大無比的。
但是一個強大無比的人,現在已經是一個無敵的存在了。
這個人還是道德宗的人,他們自然不會害怕,反而是放心。
但是這一刻。
距離道德宗不遠處,還有一個人,臉上帶著一抹寒意,喃喃道:
“還真是有些意思啊。真是沒想到,我居然能遇上這種問題。”
“也沒想到,道德宗隨隨便便一個掃地的都是陸地神仙,還有膳堂的那位高大道士,似也不簡單。”
“難怪袁青山可以肆無忌憚,而且丟下道德宗,一個人逍遙去了,原來在道德宗內,還有這些人在,誰敢來招惹道德宗?”
這個人正是拓跋菩薩,此刻在他的心中,著實有些難以理解,為何會出現這種境況。
但是他在心裡暗自道:
“幸好剛才沒有出手,否則就要深陷泥潭,這些人說不定就是朝著自己來的。”
“袁青山啊袁青山,你這是給本座挖了一個坑,準備將我埋葬在裡麵?”
“可惜啊,你休想,我豈能上你的當?我豈能讓你戲弄?”
言念及此。
更是堅定了拓跋菩薩不能輕易出手,反而是認真的看戲。
畢竟。
現在出手,絕對是不值得。
一個道德宗的道士對付一個呂布即可。
至於徐鳳年,隻要他不生事,道德宗一定可以拖延時間。
有了足夠的時間,道德宗可以挨過危機。
拓跋菩薩不由得一陣感慨:
“以前還是我大意了。現在要重新認識一下道德宗的實力……”
說到這裡。
拓跋菩薩坐在山頂,俯瞰著下方,臉上反而是露出了微笑,同時又望向穹頂上的旋渦,以及在漩渦之中正在產生的雷電,壓製的下方一陣轟鳴。
道德宗的建築之上,瓦片顫動,時不時有瓦片跌落下來,碎成一片片。
地麵在晃動著,站立在屋裡的道士們亦是一陣慌張。
有人擔憂道:“難道這就是開大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