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此時。
北涼。
陵州城。
紫金樓裡。
原本正在調情的銀月仙子和王強,突然就感受到了強大的劍氣,隨後就是一股強大的殺意。
銀月仙子不由的微微皺眉,隨手一揮,在麵前出現了一麵虛空鏡。
下一刻。
在她麵前出現了一道劍氣,起於南海,極高處,終於北莽穹頂之上。
然後就是一個高大無比的法相,手中有一杆兩個成年人合抱粗的短矛,擲出和劍氣碰撞。
之後是強大的衝擊波。
穹頂之上有道道驚雷。
隨後拓跋菩薩麵前出現一張陰陽圖,將劍氣收斂在其中。
銀月仙子也是微微一怔,遲疑道:
“好強!”
“沒想到兩名大長生境,可以有這樣的戰力。”
“……”
王強看著虛空鏡裡麵的戰鬥,也是一陣咋舌。
“我說銀月仙子,你還是彆看了,咱還是說一說,接下來的任務吧。”
“再等等,我總覺得情況不對勁,總有一個人跟在咱的身後呐。”
銀月仙子說道。因為就在剛才,銀月仙子就感受到了一絲氣息的泄露,雖然隻是一瞬間,但也足夠了。
王強也是微微一驚,趕忙對四周進行探查。
“哦?果然是有人看著咱啊!”
“怎麼辦?”
王強望向銀月仙子,後者隻是做出一個稍安勿躁的說話動作。
兩人幾乎是屏氣凝神。
銀月仙子兀自望向了紫金樓上空,淡然開口:“還不出來?”
太安城。
白玉京,極高處,此刻有一襲身影,著青衫,衣衫無風自動,大有仙人之姿。
此刻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精光,望向南海,亦望向了北莽穹頂。
從南海出發的劍,到北莽終。
鄧太阿的劍氣,拓跋菩薩的法相,以及陰陽圖鎮壓,皆在他的眼中。
此人正是徐平安。
“殿下!”
“子房呐。桃花劍神也大長生境了。”
“看出來了,看來,這一次南海之行,沒有白去呐。”
“哎,你說,我的這位舅舅,會不會來太安城,和咱一戰呐?”
“不至於吧?難道他還想自取其辱不成?”
“其實,我也想見識一番,他的劍道,一劍,拓跋菩薩就要消化這麼久,可見他已經超乎想象嘍。”
張良聞言,也是微微一怔。
良久……
張良似想到了什麼,望向徐平安,然後問道:“難道……殿下在擔心他會對咱出手?”
“或者是幫助天上的人?”
徐平安搖搖頭。
他了解鄧太阿。
天上的仙人?
他是不會去的。
至於會不會追求劍道的最高點,那就很難說嘍。
畢竟,這對他而言,可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呢。
“臣服於仙人,不太可能,但是為了劍道,可能會和我一戰!”
“我想著,這一劍,為何要琦玉南海,彆人不清楚,但是我很清楚,他這是在向我挑釁。”
徐平安沉聲道。
張良一怔。
望向徐平安,有些遲疑,
“那殿下的意思是……”
徐平安想了想,說道:“甭管。”
“咱有咱的目的,至於比試,以後自然會滿足他的。”
“我也想瞅瞅,咱這位舅舅,現在已經到了什麼地步。”
張良怔了怔。
他也想看看,這位桃花劍神,已經到了什麼地步。
徐平安似想到了什麼,回頭看著張良,問道:“你猜一猜,拓跋菩薩要將劍氣煉化,需要多久?”
張良搖搖頭說道:“這我還真不知道。”
徐平安笑著道:“拓跋菩薩沒想到的是,自己第一個要麵對的,不是我,而是桃花劍神,而且彆人隻是從南海起劍。”
“看似已經將劍氣收斂,實際上,還需要時間去煉化,若是有人在這個時候去偷襲,你說會發生什麼?”
張良想了想,嘿嘿一笑道:“玉石俱焚。”
徐平安哈哈大笑道:“還得是你子房呐!”
“彆人都說你是算無遺策,我看呐,在人性方麵,你也是研究的透透的呐。”
張良低著頭,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
顯然是被徐平安的話嚇到了。
徐平安繼續說道:“子房呐。”
“你是我的心腹,也是我的謀士,有我在,這世間,就不會再有第二個元本奚,更不會有第二個李義山。”
“……”
張良怔了怔,朝著徐平安深深一揖道:“屬下明白。”
此刻他的心裡也是非常的清楚,麵對徐平安這樣的存在,自己的確是很渺小。
北莽。
北院大王府邸,這座府邸,也是極其的壯觀,坐落於一座大山前。
而後這座大山中,有一處秘密洞穴,裡麵有無數的密室,正是拓跋菩薩修行之地,而且時刻都在變換著位置。
一間密室中。
拓跋菩薩將陰陽圖懸掛起來,手中不斷地激射出內勁,形成了一道道的陰陽魚兒疊加,不斷打入其中,鎮壓著劍氣。
時間一點點流逝著。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三個時辰!
……
整整十個時辰過去。
拓跋菩薩才緩緩睜開眼,眼眸中金光流轉著,口中吐出一口劍氣。
“鄧太阿……”
“你的劍氣果然不同凡響呐。”
“隻是一劍,就已經讓我不得不消耗大量的精力來應付,若是你再出一劍……”
拓跋菩薩的心裡也是一陣驚愕。
倘使鄧太阿真的再出一劍,那麼他能接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