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
徐二狗翻牆跳進一間偏僻的宅院,輕手輕腳的走向緊閉的裡屋前,敲門低呼道:“大哥,是我,二狗。”
“吱呀。”
門開了,卻不是他敲的門。
而是西側柴房低矮的木門。
麵色蒼白的王文倚著門檻,沒好氣兒的笑道:“你咋現在才來?我都快餓昏了!”
徐二狗看了看緊閉的屋門,“嘿嘿”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在這兒……早些時候不敢亂走啊,怕被那些臭叫花子跟過來啊!”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荷葉包,快步走過去遞給王文。
王文接過荷葉包,咽著口水胡亂撕了荷葉,露出裡邊橙黃的燒雞,還熱乎著呢!
他捧著燒雞大口撕了一嘴,含糊不清的問道:“是顧家橋那家燒雞不?”
“是是是……”
徐二狗沒好氣兒的回應了一聲,背靠著柴房牆根蹲下來,仰著頭仔細打量他:“你傷勢咋樣?”
王文輕描淡寫的說:“沒事兒,就斷了幾根肋巴骨。”
徐二狗驀地張大了嘴:“斷了幾根肋巴骨還沒事兒?”
王文笑了笑,轉而問道:“堂口情況咋樣?”
“鬨著呢!”
徐二狗揣起雙手:“丐幫百八十號人堵著堂口,要大爺交人,我還聽說那些臭叫花子派了好幾路人馬出去,要請人來揚州助拳……大哥,咱這回好像把事兒給鬨大了!”
王文不屑的嗤笑了一聲,可勁對付著手裡的燒雞。
徐二狗納悶的看向他:“你不怕?”
王文不懷好意的斜眼看他:“你都不怕,我怕個啥?”
徐二狗莫名其妙:“我怕個啥?”
王文“桀桀桀”的怪笑道:“那晚除了我,可就隻有你一人兒在場……”
徐二狗愣了好幾秒才轉過這個彎兒來,無語道:“彆鬨,咱們可是兄弟,親的!”
王文吐出一節骨頭,渾不在意的說道:“那不就結了?沒有證據,他們就是把官司打到金鑾殿,也奈何不了老子!”
徐二狗擰著眉頭:“那他們整這一出兒……圖個啥?”
王文:“強行挽尊唄,丟了麵子又折了裡子,還不允許彆人請幾個幫手來找找場子?”
“啊?”
徐二狗撓頭,不確定的說道:“你這意思是……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王文嗤笑道:“想啥美事兒呢,都快撕破臉了,怎麼可能就這麼過去?”
徐二狗釋然:“我就說嘛,那些臭要飯的可不是打落大牙和血吞的主兒!”
王文不緊不慢的說:“不過吧,即便是還有後續,那也後邊的事,在眼下這個節骨眼上,他們肯定不會再出來丟人現眼了!”
徐二狗看了看他,再看了看天,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大哥,你是知道我的,我讀書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