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宇你先看一下這封信。”
陸晨不明所以,但還是將信封拆開看了起來。
過了一會,他突然怒目圓瞪,“啪”的一聲將信紙重重拍在桌子上。
“豈有此理!!”
這封信裡的內容很簡單,概括來說的話,就是李正說滄溟聖王已徹底殲滅叛軍,解除了洛京之危,現在大軍北返,預計後日巳時便可抵達京師。
並且,聖王有意從隻有皇帝才能帶隊走的皇極門入京,帶功入朝,同時放出話來,希望後天能在皇極門看到百官出迎,給予他們這些救朝廷於為難、大功於朝的滄溟軍將士足夠的肯定和榮耀。
當然,要是身體“抱恙”,也可以不去,但要是“帶病上朝”,那就說不過去了。
李正號召所有“有識之士”聽從滄溟聖王表達出的意思,明日不要去皇宮當值,提前趕往皇極門外恭迎滄溟聖王大軍凱旋。
若是身體有疾,就老老實實待在府中,莫要不識好歹,徒增不快。
話裡話外,都透著一絲威脅。
此次追擊“叛軍”,李正也去了,一直跟隨滄溟聖王左右,因此他的話可信度還是有的,而且這種事也沒必要說謊,對他根本沒有任何好處。
作為女帝的“死忠”,陸晨看到這個消息,怎麼可能不氣憤?
雖然他“憤怒”得嘴角的笑意都快掩蓋不住了,但他還是強忍住內心的激動和興奮,對李正等無恥小人破口大罵,就這麼當著蕭逸的麵愣是罵了他們一刻鐘,所用的詞彙都不帶重樣的。
最後還是罵了太久口乾舌燥才意猶未儘地停了下來,端起茶喝了一大口。
蕭逸聽得目瞪口呆,他怎麼都沒想到,陸晨的罵功居然這麼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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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第一次認識陸晨一般,蕭逸怔怔地看著他,久久沒能回過神來。
“無恥逆賊,竟敢背棄陛下,如此不忠不義之人,竟能位列朝堂,真是國之不幸,民之大害啊……”
聽到陸晨又準備開罵,蕭逸終於反應過來,自己這次專程來找他,可不是來看他罵街的。
“懷宇,聽我一句勸。”
蕭逸語重心長地道:“當今陛下注定隻是任人拿捏的傀儡,沒有任何掌權的希望,根本不值得你如此效忠,而且,如今洛京儘數掌握在滄溟軍手中,隻等滄溟聖王班師回朝,一切都將塵埃落定,伱的忠義也注定不會有任何回報,所以…你還是放棄這毫無意義的忠誠吧。”
“明天,你若是不忍看到陛下那不忍言之事,就抱病在家裝病不出,雖說你此前衝撞聖王,想必已遭到滄溟聖王的忌恨,但隻要在這種關鍵時刻不站出來和他對著乾,事態就還有挽回的機會。”
聞言,陸晨頓時眉頭一挑。
什麼?還有挽回的機會?這可不成!
一念至此,陸晨便搖了搖頭,而後正氣凜然地說道:“能被放棄的,還能叫忠誠麼?”
說著,他緩緩抬起手,將手中的信件如同證物一般收好。
“若愚兄不必多言,我知道你這麼說都是為了我好,也知道在此時選擇效忠陛下是一件常人無法理解的蠢事,更知道滄溟聖王踏過皇極門回到京師意味著什麼,但是……”
陸晨眼神一凝,而後鏗鏘有力地對蕭逸說道:
“隻要陛下未曾負我,我就絕不可能背棄陛下。”
對於他的回答,蕭逸似乎早有預料,隻是重重歎了口氣。
“值得麼?”
“值得!”
沒有絲毫猶豫,陸晨的回答依舊果斷。
廢話,隻要舍棄這官身,立馬原地升仙,這種劃算到天際的買賣,碰上誰都要搶著做好嗎?
蕭逸又道:“所以,懷宇你明天早上是準備去……”
沒等蕭逸說完,陸晨便理所當然地回應道:“身為朝廷命官,自是要去點卯,準時參加朝會。”
“紫極城中全是玄武衛,陛下被上千名能夠輕鬆乾掉羽林衛和勇士營的精銳高手牢牢【保護】著,你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陸晨沒有計較蕭逸接連的潑冷水,隻是露出一抹無奈而堅決的笑意。
“義之所在,雖千萬人,吾亦往矣!”
聽到這話,蕭逸內心不由猛地顫抖了一下,連帶著說話聲都有些微微顫動。
“若一去不回……”
“那便一去不回!”
說罷,不等蕭逸再開口,陸晨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大廳。
看著陸晨略顯瘦弱卻莫名給人一種高大之感的背影,蕭逸臉上的神色逐漸變得複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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