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算算時間,差不多是時候了。”
呢喃了一下,他便準備起身。
然而,就在這時——
“什麼時候?”
身後突然響起一道如同黃鶯出穀一般的聲音。
陸晨陡然一驚,趕忙轉過身看去。
很快,他便看到不遠處那平時都是工科都給事中坐的主位上,此時卻有一個身著金黃色龍袍、看上去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女坐在那裡,正單手支在桌案上,目光平靜地看著自己。
在看清那少女的模樣後,陸晨當即起身,而後對那少女屈身行禮,鄭重道:“不知陛下到來,微臣有失遠迎,望陛下恕罪。”
沒錯,那不過二八年華卻已初露風華的少女,正是大夏帝國如今的統治者,名義上統禦中洲大陸億萬生靈的大夏皇帝——盛和帝,薑承婉。
陸晨對女帝自然十分熟悉,哪怕她沒穿龍袍他都認得。
彆看他隻是一個從七品的小官,實際上六科給事中卻是掌侍從、規諫、補闕、拾遺、稽察六部百司之事,直接對皇帝負責的重要官職,是真正意義上的位卑而權重。
由於給事中直接對接皇帝,因此哪怕隻是名義上的,前身接觸皇帝的機會也不少,繼承了前身記憶的陸晨自然也對女帝印象極其深刻。
見陸晨對自己正兒八經地行禮,薑承婉的目光莫名變得有些微妙。
“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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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擺了擺手,淡淡道:“是朕未告而至,懷宇並無失禮之處。”
聽到薑承婉居然叫自己的字,陸晨不由得怔了怔,反應過來後他趕忙說道:
“多謝陛下諒解。”
說著,他收回手,然後對薑承婉問道:“敢問陛下來此,所為何事?”
無論是言行還是態度,陸晨此時的表現都跟平時沒有什麼區彆,仿佛對滄溟聖王準備篡位一事毫不在意,心中除卻王事再無其他一般。
“沒什麼。”
薑承婉一邊說著,一邊緩緩起身,負著雙手來到陸晨麵前,仔細地打量著他,仿佛是想要重新認識他似的,目光中充斥著好奇之色。
“朕隻是想過來看看,在幾乎所有朝臣對朕避之不及,拋下所有公務一心想著如何度過難關,如何保住權位的時候,僅有的一個為了朕甘願放棄一切的無雙忠臣究竟是什麼模樣罷了。”
陸晨:“……”
都這時候了你居然還有這種興致?滄溟聖王馬上就要入京了誒!你就不擔心那位中洲有史以來第一位覬覦無上皇權的聖王會用什麼樣的殘忍手段對付你嗎?
真搞不懂這貨這麼好的心態哪來的。
陸晨心中劃過數道黑線,但是表麵卻麵色如常。
他拱了拱手,淡然道:“陛下言重了。”
薑承婉搖了搖頭,對於陸晨這謙虛客套的話,她竟然認真地回應了:“朕就事論事而已。”
話落,她走到陸晨的桌案前,伸出手,拿起他剛才隨手丟下的公文,一邊翻看一邊說道:“懷宇剛才說的‘時候到了’是何意?可否告知於朕?”
聞言,陸晨眼角不由得微微一抽。
當然是滄溟聖王入京的時候啊,不過這種事我特麼能直接跟伱說麼?
好在他反應很快,片刻之間就想好了借口:“回陛下,臣剛才所言乃是與工部……”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薑承婉卻突然歎了口氣。
“莫要欺君。”
她合上公文,輕聲對陸晨說道:“懷宇,你剛才是準備起身前往紫微宮護駕吧?”
陸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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