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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夏言親筆書寫的陳情書後,陸晨安慰了夏雲幾句,同時對夏言拍著胸脯保證,自己就算豁出一切,也要為他沉冤昭雪。
對於他如此態度,夏雲臉上難掩狂喜之色。
“陸大人,一切就拜托你了!”
他重重跪伏在地,揚聲道:“若是夏家能逃過此劫,我夏雲在此發誓,此生定當結草銜環以報陸大人之恩德!”
“莫要如此。”
陸晨對他擺了擺手。
“莫說在下微末之時,夏大人便有恩於在下,哪怕在下與夏大人素味平生,在下也絕不會袖手旁觀,任由夏大人這樣的好官含冤而死。”
聽到這話,夏雲頓時哽咽起來。
“還是陸大人懂家父。”
他緩緩起身,一邊揉著眼角,一邊哽咽著道:“人人都說家父貪得無厭,說什麼‘衙門隻為富者開,有理沒錢莫進來’,是個遲早要被下油鍋的大貪官,有時候就連我這個兒子都這麼以為,也隻有陸大人你一直堅信家父是個真正的好官……”
沃尼瑪!
聽到夏雲這番話,陸晨差點沒尷尬得原地起飛。
你丫不會說話能不能少說點?!你這樣講我很難搞的啊!
夏言本人臉色更是怪異無比。
雖然早就知道自家兒子有點缺心眼,卻沒想到會這麼誇張…
搖了搖頭,夏言湊到牢房前,看著陸晨,稍微遲疑了一下,然後緩緩說道:“陸大人,老夫沒什麼可說的,隻希望陸大人你量力而行,正所謂是非因果皆有定數,萬不可強求,一切當以順其自然為上。”
說到這裡,他朝陸晨微微躬身,拱著手,鄭重道:“不過,無論結果如何,老夫都承你這份情。”
沒有跪求,更沒有言辭激烈地要求陸晨一定要救他們出去,隻是平靜地表達著謝意。
如此態度,讓陸晨莫名感到一縷極為淡薄的不詳預感。
不知為何,他感覺夏言的反應有那麼一丁點不對勁。
但要具體表達的話,又說不出來。
有一種淡淡的微妙感。
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陸晨也隻好認為夏言生性比較豁達,便沒有再多想。
“夏大人放心,在下一定全力以赴!”
說罷,為了避免夏雲再說出什麼讓大家都尷尬的話來,他直接轉過身,攥緊手中的陳情書朝外麵走去。
一邊走,一邊頭也不回地對身後的兩人說道:“且等在下的好消息吧。”
看著陸晨漸行漸遠的背影,夏言再次搖頭,回到剛才的稻草堆中盤腿坐下。
“爹。”
夏雲走了過來,有些忐忑地問道:“那陸大人,他靠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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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言抬了下眸子。
“靠譜如何,不靠譜又如何?事到如今,願意幫咱們,為咱們奔走的,唯他一人而已,既然如此,就莫要想這想那,否則隻會患得患失,徒增煩惱。”
聞言,夏雲想了想,覺得老爹說的確實沒錯。
陸晨靠譜,那自然萬事大吉,而要是不靠譜,他們也改變不了什麼。
無論是否在意,結果都是一樣的。
既然如此,那就沒必要多想。
該如何就如何,順其自然就好。
而在陸晨離開天牢不久,天牢中便接連走出幾道人影,而後快速朝不同方向離開。
顯然,他這個表麵上無足輕重的小小七品官,已然開始牽動各方神經。
哪怕隻是來天牢探監,也會被一些有心人盯著。
……………
陸晨徑直回到家裡,直接吩咐小鈺文房四寶伺候,開始起草奏折,並準備相應的申請文書。
他向來是個行動派。
而後,第二天早朝,陸晨準時走進太極殿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