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王兄當真如此想?”
胡岩輕撫長須,對王立誠的話很是受用。
但還是沒有伸手去接銀票,似乎是在等王立誠的後話。
“當然,這都是在下的肺腑之言!”
王立誠毫不思索地回應道,而後仿佛是不經意間提及一件小事一般,語調很是輕鬆地接著道:“不瞞胡大人您說,在下得閒之時,便時常教導犬子王倚,做人當以誠信為本,不可做那偷奸耍滑的下作之事,將來若是能得朝廷恩推,拜入萬川宗,甚至有幸入仕,定要像當年胡大人您擔任永川縣令時那般清正廉直,一心為公,做一個一心為民的好官!
“在下既然如此教子,自然要以身作則,絕不做那諂媚妄言之事。”
聽到這話,胡岩眼中悄然閃過一抹了然。
隨後,他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銀票,接著一臉笑意地端起酒杯,將王立誠剛倒好的美酒一飲而儘。
“王兄的家風優良,本官佩服。”
“多謝大人誇獎。”
王立誠一副欣喜的模樣,站起身來為胡岩倒酒。
胡岩這次沒有再端起酒杯,而是裝作回憶一番,片刻後才開口說道:“令郎王倚本官倒是印象頗深,記得當年本官卸任縣令一職離開永川之時,他還是個翩翩美少年,端的是一表人才!”
王立誠謙虛道:“大人謬讚了,犬子相貌不值一提,隻是曆來以大人您為榜樣,一直勤奮好學,孜孜不倦,如今倒是頗通經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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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岩輕撫長須。
“如此,倒是個不錯的苗子。”
言語間,他終於伸出手,把酒桌上的銀票拿了起來,收入囊中。
動作極其自然,顯然這種事他早已輕車熟路。
隨後兩人把酒言歡,再沒有提及方才之事。
仿佛那隻是他們一個不經意間的酒後閒談,根本無關緊要。
然而相談甚歡的他們卻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屋頂上,一處翻開了一絲難以覺察的瓦片縫隙中,一對冰冷的眼眸悄然注視著底下發生的一切。
尤其是胡岩一臉自然地收起銀票時,那雙眸子更是陡然綻放出一道冰冷的殺機。
夜色漸濃。
皎潔的月光透過烏雲,傾灑在大地上,為清冷的夜色平添幾分冷寂。
一陣冬日的寒風透過窗台的縫隙刮了進來,越來越投機的兩人頓時打了個冷顫。
“胡大人,今日天色已晚,在下就不打擾大人您休息了,咱們改日再聚。”
胡岩禮節性地挽留了一下,在王立誠堅持要回去後,便點了點頭。
“也好,王兄你回去以後早點休息。”
“在下省得。”
王立誠拱手笑道:“明日在下還要去刑場親眼看那狗官人頭落地,今晚可得好好休息,免得錯過了明天的好戲。”
胡岩笑了笑,對此不置可否。
王立誠又道:“胡大人您也早點休息,這段時間真是辛苦大人您了。”
胡岩微微頷首。
客套了幾句後,王立誠站起身,而後在胡府管家的引路下離開了府邸。
而就在他離開的同時,屋頂上陡然閃過一道黑影,一個縱身便離開了宅邸,而後飛速朝紫極城方向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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