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把這一切看在眼裡。
看得出來,張世平禦下還是有些門道的,這些個禹州衛士兵大都本能地服從他的命令,幾乎沒有遲疑,而且方才這些士兵趕到現場後,立馬就有條不紊地行動起來,該站位的站位,該指揮的指揮,彼此協調一致,毫不拖遝。
這要是在戰場上也能表現出這麼高的服從性,那他們毫無疑問就是一支精兵。
這廝,倒是個將才。
不過是不是將才跟他陸晨也沒什麼關係,很快他便收回了目光,順便吩咐玄極衛們如果會諦聽之術的話也跟著一起施術,如果不會就老老實實待在原地,不要發出太大聲響。
最後隻有方玉一個人站了出來。
諦聽之術畢竟不是爛大街的術法,大多時候都是用在戰場上探聽敵方動向或者搜尋敵人藏身之地的招式,像現在這樣用來救助百姓還是第一次。
這也並非是陸晨的主意,而是蘇雙想出來的辦法。
此時的他正和張世平一同雙手合十,靈力飛速外放,頃刻間在腳下形成一個小型法陣,而後靈力通過法陣瘋狂湧入地下,向四周不斷蔓延。
兩人就這麼借助諦聽之術仔細感知地下的所有動靜,尤其是聲息。
隻要人還活著,而且不是故意隱藏聲息,就能通過諦聽之術找到具體位置。
修為越高深,對這個術越精通,探聽的效率越快,位置也越準確。
約莫盞茶時間,三個術者便同時睜開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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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原本平靜的地麵上,突然冒出一個個亮度不一的光點,顯眼無比。
“是指揮使大人的靈印標記!”
光點出現的瞬間,幾個禹州衛的千戶同時站了出來。
“所有人聽令,以五人為一組,朝最近的標記挖掘,把裡麵的百姓救出來!”
“快!”
命令下達,三四千名將士同時行動,動作飛快地朝著最近的標點衝去,然後抄起手中的盾刃就開始挖了起來。
三人一組,一個人挖出一塊,另一個人立馬接上,隨後第三個人再次接上,如此往複,整個挖掘的過程沒有一絲停滯,銜接得恰到好處,彼此之間的配合極為默契。
“各位,一定要注意靈印虛實。”
一名千戶再次高聲提醒道:“幸存者位遠則虛,位近則實,當凝實至極致時,定要改用雙手去挖,免得盾刃傷人。”
聞言,眾人當即應下,然後繼續挖了起來。
有極強的組織性和紀律性的軍隊的效率,比百姓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沒過多久,就有被埋藏得比較淺的百姓被挖了出來。
“爹!!”
一個小童在看到挖出來的一個全身泥濘的身影後,當即大喊一聲,踉踉蹌蹌地跑了過去,而後一把撲到那人懷裡。
也幸好禹州靠近壩區的地方靈氣極為濃鬱,使得這裡的一切都蘊含靈氣,土質也跟外界有很大的不同,不然被泥石流掩埋了一刻鐘的百姓估計就算被挖出來也已經沒了。
“放心吧,小娃娃。”
身著千戶製式鎧甲的張世平之子張裕看著自己和將士們親手救出來的漢子,之前的憤恨不知為何突然就消散了不少,甚至心情好了許多。
他看著正伏在那百姓身上嚎啕大哭的孩童,輕笑一聲,道:“你爹沒事,隻是太過虛弱,昏過去罷了,好好休養一陣便可痊愈。”
聽到這話,那孩童很快止啼,而後猛地從父親身上站了起來,瘦弱的身軀朝張裕重重拜下,同時口齒不清地道:
“多…多謝軍…軍爺救…救下阿父,軍爺…請…請受虎子一拜!”
看著鄭重其事地跪在麵前的小娃娃,張裕心中仿佛有什麼東西被狠狠觸動了。
胸中似有某種不可名狀之物湧出,卻不知為何哽在喉中,難以言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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