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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隆!!!
耀眼的紫色雷電劃破天際,在濃厚的烏雲中不斷閃爍,不斷發出陣陣令人驚懼無比的巨響,仿佛雲層中有一頭即將滅世的吞天巨獸一般,驚顫而可怖。
感受著天空中那陣陣讓人心顫的天地之威,剛來到天門江大壩不久的蕭韻臉上,麵色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
“所以……”
她負著雙手,臉上看不到往日的柔和,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威嚴,整個人透著一種乾練而果決的氣質。
“懷宇他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後,就放棄了原本來此的打算,讓你們自行來此,而他則帶著玄極衛部眾趕往禹州城主持大局嗎?”
“是的,蕭大人。”
張世平微微躬身,抱拳拱手道:“總督大人和我等分開後,便帶著獲救的百姓朝禹州城的方向趕去了,以官道的行程和他們座下那非同尋常的寶馬的腳力,預計今天晚上就能抵達距離禹州幾十裡左右的平縣。”
“是嘛……”
聽完張世平的講述後,蕭韻的眼中逐漸浮現出一層憂色。
她倒不是擔憂陸晨的安全。
不說彆的,光是符嬅這個她完全看不透的玄極衛指揮使,就基本可以確保陸晨的安全,更何況還有兩百多名玄極衛隨侍左右。
陸晨身邊的防衛從外部根本無懈可擊,沒什麼好擔心的。
她真正憂心的,是陸晨那正直剛烈、百姓至上且嫉惡如仇的性格,加上他手中那把代表著無上皇權,且有“先斬後奏”特權的極道之劍,這兩者相加的結果,可不是一加一這麼簡單。
禹州的官場,從這次事件便可管中窺豹。
她剛來到壩區,便看到兩千餘名瘦弱無比的“役夫”如同等死一般在原地待命,僅片刻她便意識到了一絲非同尋常。
畢竟,若是真有心平息水患,是不會讓這些肩不能挑的百姓過來浪費糧食的。
而如今,整個禹州,包括禹王在內,除了她能用以前多次幫助陸晨在官場站穩腳跟所得的一絲薄麵,能夠稍微阻止陸晨意氣用事以外,根本沒人能夠阻攔手握人皇劍的他。
更何況他還有符嬅那等絕世高手護衛左右…
“事情,開始變得麻煩了啊……”
蕭韻輕輕呢喃了起來,麵露糾結之色。
現在女帝初掌朝,雖有聖王不遺餘力的支持,但畢竟根基淺薄,目前隻是完全掌控了司隸一帶,權威還沒有滲透到整個天下,要是這時候禹州的官場被陸晨鬨個天翻地覆……
然而即便意識到這一點,她卻除了給陸晨修書一封以外毫無辦法。
她身負治水大任,在如今形勢明顯已經嚴峻無比的水患未平之前,絕對不能離開。
否則一旦洪水決堤,令青江中下遊數省兩岸之地一夜之間變成一片澤國,後果更加嚴重,嚴重者甚至會動搖大夏的統治根基。
所以,麵對如今這種情況,她隻能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強行按下心中的擔憂,而後向洛京上奏的同時,給陸晨修書一封,便轉過身,開始投入治水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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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蕭韻有條不紊地安排逐漸趕到壩區的禹州衛和隋州衛修繕堤壩,布置大陣和挖渠泄洪等事務時,陸晨等人如同張世平所料的那般,在天色天暗這時來到了平縣地界。
從天門江大壩到禹州城的官道是經過平縣的,因此來這裡也算是順便。
不過陸晨並沒有急著去平縣,而是先送百姓們回村。
然而當他把興高采烈的李威等溝兒村村民護送到村口,看著他們迫不及待地朝家中跑去的背影時,突然感覺周圍飄來一股令人頗感不適的陰冷之氣。
與此同時,符嬅眼神一凝,目光頗為凝重地注視著不遠處那靜悄悄的村莊。
“是死氣!”
說話的同時,她的麵色變得愈發冷冽。
“隻有活物儘喪的悲涼之地,才會出現的死氣。”
聽到這話,陸晨不由得麵色一凜。
“也就是說……”
符嬅默然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