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衙門,寬敞無比的知州公房內。
來自宮中的傳旨宮人緩步走了進來。
她的麵色卻不像去禹王府傳旨的宮人那般冷漠,而是掛著溫和的微笑,似乎生怕衝撞了即將傳旨的貴人一般。
就連走路的動作都很輕。
然而她剛進門沒走兩步,身旁卻突然出現一道倩影。
“陸總督已經休息了。”
卻是一直隨侍陸晨左右的符嬅。
宮人麵色微微一驚,而後很快回過神來,看向符嬅,輕聲道:
“勞煩符指揮使去跟陸大人說一聲。”
符嬅搖了搖頭:“陸總督這幾天一直忙於公務,幾乎沒有片刻休息,就連現在,也是因為方才處理公務之時實在支撐不住,才不知不覺失去了意識,如今他好不容易能得這片刻的休憩,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他被打擾。”
聽到這話,那宮人眼中頓時閃過一抹敬佩之色。
但很快她就為難了起來。
“可是…符指揮使,這可是聖旨……”
“要是陛下怪罪,本指揮使一力承當。”符嬅淡然道:“總之不會令你為難便是。”
那宮人思慮再三,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讓宮人下去安歇後,符嬅便轉過身,來到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陸晨麵前。
卻見陸晨此時大半張臉都埋在公文上,手中還緊緊握著一支毛筆,臉上滿是萎靡之色,濃重的黑眼圈顯眼無比,一副隨時都有可能掛掉的模樣,讓人看得揪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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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陸晨那精疲力儘的模樣,符嬅腦海中回想起今天陸晨冒著暴雨前往附近的八個村莊體察民情,天黑回來後,又去審訊廖極及一些被抓到的奸人,最後埋首於成堆的公文中直至在極度疲憊中失去意識的模樣。
清冷的眼眸中,莫名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唉…”
她熟練地解下身後有冬暖夏涼之效的靈光披風,走到陸晨身旁,動作熟稔蓋在他的肩膀上。
此時的她這番動作,看上去宛如一個賢妻良母一般,熟練而自然。
“要是你早點嶄露頭角,那該多好……”
想到陸晨為禹州百姓做的一切,想方設法把他們從地獄中拉回人間的做法,她便不由得輕輕歎息一聲。
她想到了自己兒時還是夏國人,在一個毫無名氣的小縣城生活時,在自己麵前活活餓死的父母的慘狀。
她不由思考,如果陸晨當時是他們的縣令,自己的父母是不是就不會慘死了?
隻可惜,這個思考終究毫無意義。
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事實不可能改變。
多想無益。
一念至此,她便搖了搖頭,而後突然抬起手,緩緩朝陸晨的太陽穴伸去。
下一秒,她的手中突然湧出一股精純至極的靈力,在一道眨眼間便形成的七星陣法中,飛速朝陸晨的腦海湧去。
隨著這股精純無比的靈力湧入,陸晨那疲憊不堪的麵色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恢複起來,逐漸變得如以往那般紅潤。
而她自己的臉色,卻變得愈發蒼白起來。
顯然,這個能讓陸晨快速恢複的術法,即便對她這樣的高手而言,負擔也是極大。
並非是人人都能使用的功法。
這段時間陸晨一直維持超高強度的連軸轉工作,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扛不住,若是換成其他人,怕是早就猝死了。
陸晨之所以能活到現在,全靠符嬅的默默付出。
這件事除了符嬅以外,連陸晨本人都不知道。
他要是知道這回事,也不曉得他會不會當場感謝符嬅祖宗十八代。
臉色漸濃。
直到陸晨臉上的萎靡之色徹底消失,一臉疲憊的符嬅才緩緩收回手。
接著,隻見她抬起手,擦了擦臉上的細汗,隨後深深地看了陸晨一眼,便站起身,走到一邊打坐。
平靜的夜晚就這麼過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陸晨迷迷糊糊間,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一道焦急無比的聲音傳來:
“總督大人,不好了,廖極……廖極他……畏罪自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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