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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駕!駕!”
隆隆的馬蹄聲在平縣某條民道不斷響起,十餘名身著勁裝的武者在馬背上壓低著身軀,風馳電掣地向著前方疾行。
每個武者麵上都戴著麵具,隻露出一對銳利無比的眼眸。
眼中,莫名透著一股森寒的殺意,瘋狂而冰冷。
如同他們腰間彆著的長刀一般,寒光畢露。
寒芒所過之處,不斷蕩起陣陣塵土,飛沙走石間,濃鬱的殺意逐漸隱沒其中。一眾武者騎行的速度非常快,沒過多久就來到了距離平縣縣城不過二三十裡的一處村莊外麵的山坡上。
山坡上遍布著兩百多個明顯是新立的墳塚,上麵的木碑就如同一個個守護神一般,默默地注視和守護著底下的村子。
在這裡,能俯視底下整個村子的全貌。
現在正是午膳時分,村子裡錯落有致的農舍正冒出嫋嫋炊煙。
頗為泥濘的村道中,十來個頑童正在做遊戲,蹦蹦跳跳的,好不自在,一旁幾個麵黃肌瘦卻慈眉善目的長輩單手撫須,一臉慈祥地看著孫輩玩鬨,嘴角笑個不停,仿佛在享受這這人世間最美好的事物一般。
整個村子一副生機盎然的模樣。
村子的門口,立著一塊木樁,上麵寫著三個普普通通的大字——
曲兒村。
哢噠…
馬蹄重重踩在一處嶄新的墳塚上,直接將上麵的木碑直接壓了下去。
一眾武者中,為首的麵具男眼神一撇,很快便發現附近有不少剛立不久的墳堆。
“嗬……”
看著這些墳堆,他莫名冷笑一聲,麵露不屑之色。
“不過是螻蟻一般的賤民,死了就死了,和被人不經意被人踩死的螞蟻沒有任何區彆,真不知道有什麼好立碑的。”
一旁的部下搭話道:“賤民就是賤民,我等修者怎麼可能理解得了那些螻蟻的想法。”
“說的也是。”
麵具男聳了聳肩,而後毫不顧忌地縱馬從幾個墳堆上麵直接踏了過去。
“區區螻蟻,所思所想,又何須在意。”
看到老大如此,其他武者也有樣學樣,直接打馬上前,有的甚至故意控製馬匹踩踏墳堆,麵具下的目光中沒有絲毫對死者的尊重和敬畏,有的,隻是不屑一顧的漠然。
就像沒有人會在意自己踩死了多少隻螞蟻一般。
身為高人一等的修者,他們也不會在意這些墳塚對於底下的村民而言意味著什麼。
一眾武者縱馬踏過墳堆後,麵具男緩緩抽出腰間的利刃,目光直視著底下的曲兒村。
“時辰差不多了,動手!”
“諾!”
隨著命令的落下,所有武者同時拔刀,同時快速凝聚體內的靈力,將其貫通身體四周的靈脈,快速發動功法。
下一秒,當他們身體周圍的空氣在靈力的湧動中出現一縷輕微晃動的瞬間,腳下猛地用力,整個人從馬背上一躍而起,飛速朝底下的曲兒村俯衝而下。
就在一眾武者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向著曲兒村逼近的同時,本就昏暗無比的天空,烏雲突然變得更為濃鬱起來。
遮天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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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門山脈範圍內的天空陡然變得昏暗無比,濃鬱的水之靈氣不斷朝天門山上空彙聚,甚至輻射到了周圍區域,使得整個禹州和隋州的天色都暗了下來,如同提前入夜一般。
噗嗤!
噗嗤!!
武者們的身影消失的刹那,曲兒村的農舍頃刻間響起一聲聲慘厲的輕響。
轟隆!!!
昏昏沉沉的天空陡然閃過一道驚雷,強烈的雷光刺破黑暗,照耀在曲兒村中,為農舍邊流淌而出的一縷殷紅色血跡鋪上一層刺眼的銀霜。
耀眼的雷光下,隻能隱約看到幾縷殘影在農舍間飛速穿梭。
村道上,方才還在玩耍嬉戲的孩童和慈祥的老人,此時已經徹底倒在了血泊中。
脖子上的一抹血線,以及他們臉上殘留的笑意,在雷光下顯得極為顯眼。
巨大的轟鳴聲將曲兒村的一切聲響儘數掩蓋。
除了上天,誰都不知道,此時這個才在新任兩州總督的努力下恢複了生機與平靜不久的小山村中,正在發生的慘案。
嘩嘩…
如夜般的天空猛地落下豆大的雨滴,眨眼間便形成可見度極低的雨幕,將兩州之地儘數籠罩在雨中。
半刻鐘後,武者們再次聚集在方才遍布新墳的小山坡上。
包括為首的麵具男在內,所有人此時都是一身血氣,雨水灑在手中的刀刃上,將上麵的血跡儘數衝刷了個乾淨。
“都殺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