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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片刻,陸晨便通過前身的記憶回想起了蕭逸所說的那位女劍仙。
記得約莫是在五年前,前身和蕭逸等一眾剛通過宗門大比的新秀,按照慣例外出曆練,最終被派往北冀行省協助當地官府除魔衛道的時候。
在完成任務返程時,某個夜晚走進一處廢棄的道場準備稍歇,裡麵卻突然妖光四起,十數個蝙蝠狀的邪祟猛地從裡麵竄了出來。
他們雖然反應了過來,奮起反抗,但裡麵邪氣極為濃鬱,又遍布各種陷阱,初出茅廬的他們根本不是邪祟的對手。
沒多久,一眾新秀便死的死,傷的傷。
而前身則被一爪子打中胸口,皮開肉綻的同時,整個人被打飛上百米遠。
眼看著就要葬身邪祟那鋒利無比的獠牙的時候,一道劍芒從天而降,直接將距離前身隻有一尺之遙的邪祟劈成了兩半。
直到現在,陸晨還是能夠清晰地回想起當時被濃鬱的死亡隱隱籠罩的感覺,可想而知當時究竟有多驚險。
就差那麼一點點,前身就涼了。
沒錯,那位從天而降的女劍仙對前身有救命之恩。
不僅如此,在察覺到前身身受重傷的同時,還被邪祟的邪氣入侵五臟六腑,幾乎沒救的時候,幾乎沒有一絲猶豫地立即拿出一枚珍貴的丹藥給前身服下,這才保住了前身的小命。
在給前身喂下仙丹後,她才提劍起身朝廢棄道場中的邪祟衝去,而後眨眼間便殺儘邪祟,把蕭逸等人救下。
所以這件事隻有前身和繼承了前身記憶的陸晨知道。
誅邪救人之後,那位女劍仙不僅沒有自報家門,連個名字都沒有告訴他們,絲毫不圖他們報答,在提醒他們小心邪祟後,便轉身離開。
經過前身身旁時,前身強忍著傷口的劇痛詢問女劍仙的名諱,以後好報答這救命之恩。
但女劍仙依舊沒有透露半分。
最後見前身激動之下傷口差點崩裂,便輕飄飄地說了句:“若你執意報答,那你以後要是有機會入仕,就做個好官吧,就當是為我的求道之心積累些許功德了。”
說完這番話,她便飄然離去,眨眼間便消失在前身眼前。
之後眾人雖多番打聽,卻怎麼都找不到那女劍仙的修道之所。
也不知道她是在某處遠離紅塵的洞天福地參悟大道,還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不再在紅塵俗世中走動。
想起這件事,陸晨便不由得眉頭一挑。
“當然記得,她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若是忘了,我還有何麵目立身於這天地之間?”
聽到這話,蕭逸莫名歎了口氣。
“果然啊……”
陸晨有些疑惑地問道:“若愚兄為何提及此事?難道你找到與她有關的消息了?”
說到這裡,他的內心深處便湧出一絲激蕩。
那是前身最後殘留的一縷執念。
蕭逸沒有馬上開口,而是猶豫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實不相瞞,我已經查到了那位女劍仙的真實身份,隻是……”
聽到這話,陸晨頓時眼神一動。
“若愚兄請直言?”
蕭逸放下茶杯,而後幽幽一歎。
“懷宇,若是我告訴你,那位女劍仙如今已墮落成了一個貪戀權勢、為了保住高位不惜拋家棄族追隨妖後,意圖顛覆陛下正統的無恥小人……”
“不可能!”
沒等蕭逸說完,陸晨便斬釘截鐵地打斷道:“她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而如此義正言辭的他,此時心跳卻在逐漸加速。
如同本能一般,他嗅到了某種非同尋常的氣息。
蕭逸顯然對陸晨此時的反應早有所料,一點也不意外。
他目光平靜地和陸晨對視著,輕聲道:“她姓顧,名思妙,字永清,北冀行省世襲定遠侯的將門世家當代家主顧彥明的長女,同時,也是妖後所在的趙家嫡長子趙非凡的未婚妻。”
聞言,陸晨不由得心神狂跳。
“顧思妙?那位大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柱國大將?”
蕭逸輕輕點了點頭。
“沒錯,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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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晨頓時瞪大了眼睛,滿是難以置信的眼眸中,悄然閃過一抹難以覺察的激昂之色。
“確定嗎?”
“確定。”
蕭逸沉聲道:“這是我前幾天才得到的可靠消息,我敢以性命擔保,絕對錯不了!”
得到這位曾經多次幫助前身的同窗至交無比肯定的答複,陸晨猛地握緊雙拳。
前身最後的執念瘋狂湧現。
對於顧思妙這位年僅二十五歲就已踏足歸一境的大名鼎鼎的絕世人傑,陸晨當然不會陌生。
自然也知道她身為朝廷的荒州總督,統領七十萬蒼翎軍,卻無視帝令,不顧顧家儘數被“接”到洛京安置(控製),把被滄溟軍打得倉皇西逃的妖後迎奉到漠天城安置,讓其得到了一絲喘息之機,進而威脅女帝正統的大事。
隻不過這件事畢竟跟他沒什麼關係,他也就沒怎麼在意。
但是現在……
這件事,還真能跟他扯上關係!
說實話,他心裡本能地覺得,能對前身說出那番話的人,不大可能是那種徹頭徹尾的小人。
這件事或許另有隱情。
不過無論如何,這個機會都可以利用一下。
畢竟就算是最壞的結果,對他都不會有什麼壞處。
反正不管事情變成什麼樣,成仙以後都能彌補。
既然沒有後顧之憂,那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所以說…”
蕭逸繼續道:“雖然很遺憾,但人總是會變的,那位仗義出手的女劍仙,的的確確已經墮落成了一個貪戀權勢不擇手段的小人,我知道懷宇你向來恩怨必償,也一直在記掛此事,若是此事不了,甚至有可能因抱憾終身而影響道心,但事已至此,懷宇你也該想開一些,莫要再在意當年的事……”
“我還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