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
劉東陽冷然道:“即便老夫沒有真憑實據,猜測也是建立在顧思妙表現出的種種反象之上,而陸給事你卻是憑空猜測,根本沒有任何論據,深意之說從何談起?”
“有的。”
“什麼?”
陸晨一臉平靜地道:“在下從不信口開河,既然敢這麼說,自然有所依據。”
劉東陽有點詫異。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卻怎麼也想不通顧思妙的舉動有什麼值得深挖的地方、
“敢問陸給事有何依據?”
眾人都頗為好奇地看向陸晨,他們也想不通,顧思妙的反意都已經如此明顯了,背叛朝廷已是板上釘釘。
顯然是鐵了心追隨妖後,為此甚至不惜拋棄家族。
這還能有什麼反轉不成?
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中,陸晨緩緩說道:“顧思妙救過在下一命。”
聽到這話,眾人瞬間怔住,而後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陸晨。
就這?
這算什麼破理由?憑什麼救你一命,就認定她不會背叛朝廷?
你他娘的果然是在徇私吧?
還是毫不掩飾的那種!
雖然驚訝剛踏入官場不久的陸晨竟然會跟成名已久的顧思妙有這麼一段淵源,但他們更驚訝於陸晨竟會在這種敏感至極的時候堂而皇之地把這段秘辛說出來。
而且還敢公然為顧思妙和顧家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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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是真的勇啊!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刑部尚書錢益謙突然輕飄飄地說了句:“原來陸給事是為了報答顧思妙的救命之恩啊。”
陸晨卻是看都不看他一眼,繼續道:“顧思妙救下在下時曾有言,若是在下執意報恩,以後要是有幸入仕,就做個忠君報國,一心為民的好官。”
聞言,方才隻是緊皺著眉頭,沒有馬上開口的劉東陽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麵上很快流露出了恍然之色。
“陸給事,你的意思是,能夠說出這番話之人必然心懷蒼生社稷,絕不會背叛朝廷麼?”
陸晨點了點頭。
“正是。”
“天真!”
卻是鄭忠站了出來。
“這世上最難洞悉的,便是人心,要知道人都是會變的,今日一身正氣,明日便可能因為某些事而拋卻大義,當初救你時,她或許如陸給事你所言的那般心懷大義,但成為柱國大將,統禦七十萬蒼翎軍執掌荒州權柄後,你心裡的那位正直善良的救命恩人大抵就已經死了。”
陸晨抬了抬眼眸。
“在下,信她。”
錢益謙冷冷道:“若是她果真如鄭侍郎所言的那般,忠義儘失背叛朝廷呢?”
陸晨仿佛他的抬杠激怒了一般,衝動之下直接毫不猶豫地道:“在下願以身家性命為顧思妙作保,若其背叛朝廷,在下,願一同伏誅!”
鏗鏘有力的話語響徹整個太極殿。
如同一股狂風,在眾人心底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錢益謙怔了一下,然後眯了下眼睛,冷聲道:“廟堂之上,聖君之下,不可妄言。”
“在下從不妄言。”
陸晨說著,突然朝女帝拱了拱手。
“陛下,顧家世代忠良,顧思妙鎮守荒州數年,殲滅異族無數,為朝廷立下赫赫戰功,大功於朝,如此功臣,朝廷決不能因為沒有真憑實據的猜測就對其族眷刀斧加身,否則,若是顧思妙當真心向朝廷,意圖為朝廷一舉鏟除妖後這個巨大的禍患,屆時我等當如何自處?”
說到這裡,他又重重躬下身,肅然無比地道:
“荒州之事,臣並不反對朝廷調集重兵防備不測,事關國家危亡,再怎麼小心都不為過,但還請陛下再給顧思妙一些時日證明自己。”
話音落下,眾人當即抬頭看向女帝。
在他們看來,陸晨仗著恩寵,竟然為了私心,對一個極有可能有反逆之心的臣子做到這種地步,未免太過恃寵而驕。
女帝會容他亂來嗎?
哢噠
通天冠下的十二道玉琉動了動。
下一秒,一道平靜無比的話音,緩緩在眾人耳邊響起——
“準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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