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的人設對真正的清正廉直之臣來說,實在太討喜了。
想通這一點後,陸晨便打定主意,以後要離這廝遠點。
正所謂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吃過方平這個背刺佬的虧以後,他對這些名士賢臣實在是沒什麼好感,反倒是錢益謙、鄭忠那種一有機會就跳出來給他挖坑的“好隊友”,他是越看越順眼。
恨不得當場斬雞頭燒黃紙。
既然知道劉東陽跟自己是一路人,或者說今天來給他祝賀的方平、蕭逸等人都跟他是一路人,陸晨也就懶得跟他們多說。
走個程序就好。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
方平突然對蕭逸使了個眼色,顯然來之前,他們就有過溝通。
蕭逸放下酒杯,稍微遲疑了一下,便準備開口說些什麼。
然而就在這時——
“陸給事。”
卻是劉東陽突然出聲。
“今日早朝之時,肅州、壺關和潼關、沃野、武川等邊防重地同時用千裡加急向朝廷傳遞了一個,在滿朝文武看來,完全是意料之中的消息,你可知是什麼消息麼?”
聞言,陸晨不由得心神一動。
肅州、沃野、潼關什麼的…那不就是與荒州接壤的州縣和關隘嗎……
那邊向京城傳遞消息,在這種時機……
一念至此,陸晨眼中便閃過一抹微光。
他沒有佯裝聽不出劉東陽的言外之意,而是麵色陡然一沉,裝作一副即將麵對某種殘酷的現實時,動搖無比的神情,聲音微顫地道:
“荒州有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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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劉東陽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而後接著道:“據各地急報,三天前,妖後、薑承運和顧思妙,分彆以大夏太後、先帝嫡親皇子和柱國大將軍之尊傳檄四方,隨後以【清君側,塑乾坤】的名義出兵東進南下,蒼翎軍二十四衛中的十衛總計三十萬兵馬分彆進攻肅州、潼關等地。”
停頓了一下,他的麵色逐漸變得肅然。
“這些叛軍常年與域外異族交手,把柔然等族打得抬不起頭來,凶悍無比,幸好陛下事先調集十萬滄溟軍加強各處與荒州接壤的關隘、州縣的防備,連聖王殿下本人都親自出馬,來回奔赴各處戰場,這才穩定了局勢,否則一旦叛軍鐵蹄攻破各處關隘,後果不堪設想。”
聽到這話,陸晨頓時攥緊雙拳。
現狀對他非常有利。
隻要顧思妙擺明車馬地支持趙太後,這場戰爭基本上就無法避免了。
畢竟女帝和妖後的矛盾絕不可能調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無論他有沒有站出來力保顧家,對大夏絕沒有任何影響,該發生的事還是會發生。
而他不僅沒有乾涉女帝派重兵把守各處要隘,反而建言女帝加強各地防備,把百姓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儘可能避免大概率會到來的戰爭所造成的損失。
能做的已經做了,對成仙不利的心魔產生的條件,基本都被他一一拔除。
接下來,隻要能夠立地飛升,到時候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輕而易舉就能讓事態按照他預想的方向發展。
甚至想要什麼結果就能得到什麼結果。
現在對於女帝而言,最大的威脅毫無疑問就是擁有深不見底的底蘊的趙太後,大夏大部分不安定因素都聚集在這個掌控帝國六年之久的女人身上。
隻要太後一係徹底覆滅,同時朝廷把被她卷走的,那幾乎和國運等同的無數財富奪回來。
擁有海量財富、聖境強大無比的武力以及先帝遺詔的正統傳承,女帝明麵上的統治就徹底穩了。
如此完美的局麵,簡直天胡。
無論怎麼想,這都是飛龍騎臉的局麵啊!
這時,蕭逸突然開口,接過話茬說道:“而且根據各地急報的內容來看,蒼翎軍行動迅捷,攻城伐地勇猛無比,麵對昔日曾經並肩作戰共同禦敵的同袍毫不手軟,各種手段齊出,意圖用最快的速度將當地駐軍全部殲滅。”
說這話的同時,蕭逸不由有些感慨。
當年那個行俠仗義、不求回報的女劍仙,如今竟然成了為一己私欲而罔顧蒼生的叛國賊……
人心果然經不起考驗……
方平也放下了碗筷,看著陸晨,目光中,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沉重。
“事到如今,已經完全可以確定顧思妙已經背叛朝廷。”
也就是說,陸晨之前在朝廷的判斷,是錯的。
“是麼…”
陸晨仿佛大受打擊一般,身體止不住地輕輕顫抖了起來。
聲音中,透著明顯的壓抑情緒。
“她…真的變了麼……”
比起自己的前程,他看起來似乎更在意心目中的白月光是否真的墮落了。
見狀,幾人同時一副了然之色。
陸晨幾乎是出了名的心懷公義毫不惜身,否則他當初就不會站出來力挺女帝,為夏言作保,站出來建言女帝削減帝王用度,那叫一個頭鐵。
所以,陸晨的反應,完全在眾人意料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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