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懼也好,怨恨也罷。
打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他做人做事,就沒在意過彆人的態度。
李永承顫聲道:“陸陸大人您想問什麼?”
陸晨負著手,緩緩開口:“李縣令,本官問你,組織百姓繳納互助糧是否已經向順天府請示?有沒有拿到批文?這互助糧攏共有多少?有沒有提前做好歸倉準備?西倉是否有派重兵把守?派了誰?最近是否有妖祟出沒的消息?西倉遭到妖祟襲擊,把守的官兵是否恪儘職守,有幾人殉職?幾人受傷?是否問責?那些人又在哪裡?糧食損失幾何?相關信息有沒有記錄在案?有沒有補償遷移百姓的方案?有沒有考慮過百姓領一石糧食去黑山的後續生計問題?”
麵對陸晨一連串的質問,李永承頓時冷汗直流。
互助糧有多少?那可海了去了,就算給遷去黑山的一千八百多戶百姓每人十石,都還剩下不少。
重兵把守?他隻是打了個報告上去而已,連誅邪司的打更人都沒請,派去西倉的,也就縣衙裡的十來個捕快。
妖祟來襲,他們當然要受傷,這不已經發了幾兩撫慰金了嘛,這些人現在估計還在怡香苑躺著呢。
至於記錄在案什麼的,補償遷移百姓的糧食什麼的,那更是無從談起。
官倉都空了,他拿什麼補償百姓?拿自家的糧食去補嗎?!
那和找死有什麼區彆?
這事今天晌午才發生,那些過來討糧的百姓剛被鎮住,他也才剛開始安排布置,哪有可能這麼快就給出能讓人信服的交待?
現在就被問起,自然到處都是漏洞。
片刻後,李永承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腦子飛速運轉,不斷思索應對之策。
然而陸晨卻不會給他反應的時間。
見李永承不開口,陸晨眉頭一挑。
“怎麼?把既定事實告訴本官還需要想的嗎?還是說你身為一縣之長,連這麼大的事都不清楚?”
“這個.”
李永承咽了口唾沫,一臉緊張地道:“抱歉,陸大人,下官下官對您神往已久,今日得見,一時激動,有些難以自抑”
“奉承話就不必說了。”
陸晨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還是說,你想拖延時間,好給自己找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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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承麵色一顫。
“下官不敢!”
“那就趕緊回話!”
陸晨冷斥道。
“是!”
李永承下意識地應了一聲,然後支支吾吾地道:“互助糧一共三萬七千石,下官在歸倉前,已經上報順天府,同時派了縣裡的捕快和衙差過去,連夜把守.”
陸晨突然開口問道:“請示駐守太和縣的誅邪司了麼?”
“這個.”
李永承呐呐道:“駐守太和縣的誅邪司人手不多,下官見他們公務繁忙,就”
“也就是沒有請示,就靠著縣衙裡那些連武者都算不上的衙差把守官倉,對麼?”
李永承硬著頭皮點了點頭:“下官.下官也是為了朝廷著想,畢竟陛下親政不久,誅邪司的打更人要嚴防各處邪異之地,官倉之事”
“彆跟本官東拉西扯!”
陸晨再次冷斥一聲。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哪來這麼多廢話?”
見陸晨發怒,李永承趕忙連聲應是。
隨後陸晨又著追問了幾個關鍵問題,李永承雖然勉強回應,而且張口閉口都是為了朝廷著想,但每次都被陸晨無情拆穿。
到了後麵,陸晨卻是懶得追問了,直接在他忐忑的目光中走到一旁的陳寬麵前。
陳寬的表現比李永承還要不堪,看到陸晨冷冰冰地看著自己,嘴巴竟是哆嗦得說不出話來。
“你心裡有鬼麼?”
陸晨眯了下眼睛,眼中閃過一抹危險的寒芒。
“啊?!”
如此簡單直白的問話,讓陳寬頓時悚然一驚。
反應過來後,他趕忙搖頭。
“沒沒有!”
陸晨淩厲的眼眸在他身上掃過,頓時讓他有種如墜冰窟的感覺。
身體冷得直打哆嗦。
“心裡沒有虧心事,那你抖什麼抖?又為何如此懼怕本官?!”
說話的同時,陸晨身上悄然閃過一抹淡淡的金光,與此同時,一股上位者的強大威勢猛地爆發,頃刻間將麵前的陳寬籠罩在其中。
嘭!!
陳寬隻感覺身體陡然一沉,猝不及防之下,身形一個不穩直接摔倒在地。
差點沒當場暈過去。
凜冽的威壓飛速向著周圍發散,強烈的壓迫感使得李永承等人同時有種恐怖的窒息感。
濃鬱的不安和不詳的預感自心底升騰。
完了直接犯在這煞星手裡,這一劫.怕是過不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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