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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
朝著興平縣疾馳的馬車內,陸晨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而後頗為慵懶地靠在柔軟無比的雲錦榻上。
“春困秋乏,就算是修者也不能避免麼。”
聞言,一旁的顧思妙不由得笑了笑。
“原來懷宇你也會在白天犯困的麼?我還以為你白天的時候永遠都精神抖擻,不知疲倦呢。”
陸晨聳了聳肩。
“忙習慣了,突然閒下來,倒是總感覺有些不得勁。”
說著,他轉過身,掀開一旁的車簾,看向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色,腦子裡的渾沌感頓時逐漸消失。
女帝禦賜的這架馬車雖然看起來平平無奇,但無論是車架結構還是拉車的馬匹,都非同尋常。
不說其他,光是特殊用料的車架刻錄的疾風術式,就有十多種,其速度自然迅捷非常。
加上永初一年京畿之地,尤其是京城附近的大基建,以及同步製定的各種管理細則,使得距離京城五百裡範圍內的道路交通變得極為發達,車馬通行效率比原先強了十倍不止,再不像一年前他離開京城遠赴禹州時那般顛簸,順暢無比。
透過車窗,窗外車流匆匆,一片車水馬龍的盛世之景頓時映入陸晨眼簾。
初春的涼風中,距離新修道路稍遠處的乙字道上,無論是背著大包小包的行人,還是驅趕著牛車馬車的商販商隊,大部分人臉上都透出一抹對未來的希冀和向往。
這一年來,在陸晨的執掌下,工部幾乎全年都在超負荷運轉,修建各種民生基建工程,京城附近對人力的需求極大,京城人口根本滿足不了用工需求,於是隻能花錢從周圍地區招募人力。
是的,招募,不是征派勞役。
這也是陸晨堅持實施的政策,所有參與工程的工匠和勞力,全部按照製定的標準發放報酬。
現在的京城,即便是對於普通百姓而言,也是遍地機遇,至少也能混個溫飽。
所以去年工部的支出極為誇張,其他部的支出申請全部靠後,除了必要支出外,去年大部分財政中心都放在了工部上,這才有如此輝煌的成果。
如今的京城靠著帝京的政治、經濟的中心地位,以及極為發達的交通,已然呈現出極盛之勢。
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大夏在女帝的統治下,很有可能超越大夏立國之初的仁宣之治,成為彪炳史冊的一代聖君。
陰差陽錯之下,陸晨也成了政績卓絕的無雙國士。
對此,他倒是沒什麼感覺,畢竟他又不好名,但是看到自己親手締造出來的盛世圖景,看到百姓臉上煥發出的生機時,他卻總是有種異樣的滿足感和成就感。
他每天上下值都是步行,雖然有距離玄極門近的緣故,但更多的,卻是想看看京城的民生。
當然,想給敵人下手的機會也是真的就是了。
“對了,懷宇……”
顧思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說話的語調突然變得鄭重了起來。
“聽說陛下有意在下次朝會把你調到戶部擔任戶部尚書,你有什麼計劃或者想法嗎?”
聽到顧思妙突然說起政事,陸晨頓時來了精神。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隻要有人跟他談論政事,他都會變得興致勃勃,頃刻間進入狀態。
“戶部麼……”
他稍微沉吟了一下,腦子裡快速組織起語言。
“簡單來說,就是從財政方麵入手,讓這個朝廷的錢袋子發揮其真正的作用吧。”
聞言,顧思妙莫名眉頭一蹙。
說實話,作為武人,她本就不擅長政事,排兵布陣領兵打仗才是她的本職,她對繁雜的政務也沒什麼興趣。
但奈何某人以天下為己任,一門心思撲在國事上,要是在政事方麵一竅不通,相處起來估計連話題都沒有,所以她這一年來,也一直在研究經學,雖然現在的治政水平比不上陸晨這樣的天賦型妖孽,但也不至於插不上話。
而越是深入了解,就越是觸及大夏帝國那繁雜的利益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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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部,主管大夏戶籍、財政。
這個位置,可比工部要微妙多了,畢竟工部是花錢的,而戶部,可是管錢的。
簡簡單單一個“錢”字,涉及到的利益可就多了去了。
而陸晨的打算,竟然是一上來就把錢袋子牢牢攥在手裡。
這不是要了人家老命了嗎?
就算是吳嶽這樣聲名遠揚的名士,也不敢有這種念頭吧?
這麼一想,顧思妙瞬間明白女帝為什麼肯放對她下成見了。
的確,觸碰某些人的根本利益,光靠柴紅玉一個人和京城留守的兩萬玄武衛以及暗中保護的玄極衛,不一定能確保陸晨萬無一失,把她和麾下的精銳,也就是由滄月主掌的赤麟衛調回來,加強防衛,才能讓她真正安心。
片刻後,顧思妙深吸了一口氣,又問道:“懷宇你認為如今的戶部,並沒有發揮其真正的作用嗎?”
陸晨笑了笑。
“財能通神,亦可勾魔,天下大小事,事事離不開錢財二字,而現在的戶部,說得難聽點,不過是此二字的工具,而非主人。”
聽到這話,顧思妙頓時有些好奇。
“怎麼說。”
陸晨沒有解釋太多,隻給了一句略帶玄機的話:“錢對於彆人而言,是錢,是財富,但對於朝廷而言,雖然也是錢,但又不隻是錢。”
顧思妙眨了眨眼,有些懵逼:“是錢,又非錢?”
陸晨這次卻是賣了個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