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飛不再說話,加上還有王眼鏡這個外人在,張誌國也不好說什麼,就這麼把拖車開回了修車鋪。這個時候已經接近晚上十二點了,張誌國下車朝著王眼鏡說道:“書濤,這車是我家小子弄壞的,我一定會完完全全的修好,如果你爸要問起來的話,就叫他到修車鋪來找我。”
“張叔,其實這跟我也有關係,不是一飛一個人的事情。”
王眼鏡趕緊回了一句,從拖車上的氣氛來看,如果讓張一飛把這個鍋全背了,估計也不好受,自己怎麼說也要義氣一把!
聽到王眼鏡這句話,張一飛也是瞄了他一眼,沒想到這小子看起來人慫慫的,關鍵時候倒是沒甩鍋。
“我知道了,已經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那好吧,張叔我先走了。”
王眼鏡揮了揮手,然後朝著張一飛擠弄一下眼色,隻不過張一飛很是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示意他先走。
隨著王眼鏡離開,這個時候張誌國回頭盯著張一飛,胸膛有著明顯的起伏,可以感受出來他壓抑著一股怒氣,這股怒氣不單單是張一飛弄壞一輛車,更多是對於這個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去玩命飆車的憤怒。
感受著張誌國的目光,張一飛這個時候也忐忑起來了,不會老哥我重生到這個世界,第一次要遭遇“家暴”吧。這要是真打起來,自己是躲還是怎麼滴,對方怎麼說也算是自己老子了,真要收拾自己還真沒什麼好解決辦法。
隻不過想象中的“家暴”並沒有來臨,張誌國深深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你先上樓睡覺去,這車我來處理。”
不打算教訓了?這個結果張一飛都有點意外,憑心而論換做自己估計都忍不住,更彆說這個時代普遍“棍棒教育”的家長了。
說完這句話後,張誌國就開始從拖車卸車,打算連夜維修這台捷達王,畢竟自己兒子闖的禍,作為父親哪怕他再憤怒生氣,也隻能收拾這個爛攤子。
把捷達王卸下來,他回頭看到張一飛還站在原地,開口說道:“還站在乾什麼,上樓去睡覺。”
“你是打算連夜修嗎,我幫你。”
張一飛回了句,就在剛才他看著張誌國的背影,一瞬間他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有點理解上學時候,課本上那篇朱自清所寫的《背影》,可能這就是老一輩的父親吧。
“你會修什麼,彆在這裡添亂了。”
“我是不會修,但這台發動機也沒有維修價值了,換發動機我還是能搭把手的。”
一般民用車發動機爆缸,特彆是像這種氣門都炸了,活塞變形的重大損壞,基本上沒有維修價值,即使能修複,修複後的發動機工況也很難恢複到原有的工況水平,所以還不如直接換發動機。
“你知道要換發動機?”
今天張一飛的言行實在是太出乎張誌國意料了,要知道以往張一飛在修車店也就是挪挪車、遞個零件搭把手的水平,發動機層麵這種精密專業維修,不是張一飛這種高中生看兩眼就能明白的。結果他直接就說出來沒有維修價值,要換發動機,這超過他平常水準太多了。
“老頭子,你對於我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張一飛笑著回了一句,這句話半真半假,假的一麵自然是他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張一飛了,真的一麵就是張誌國忙於維修工作,父子間也沒有什麼感情交流,隨著年齡增長雙方的代溝隔閡也越來越大。
這句話讓張誌國沉默了,自從張一飛母親去世後,他一個人沒有辦法承擔父親母親的雙重責任,隻能在物質上滿足張一飛,確實他並不明白兒子長大後想的一些什麼。
“好,那你就留下搭把手。”
兩個人把捷達王挪到維修位上,開始拆卸車架準備把發動機給卸下來,過程之中張一飛表現的很熟練,這也是後世中國職業車手的特征,那就是早期沒有強大的職業團隊支持,很多車手都練就了一些維修技術。
當然,張一飛留下來的原因並不完全為了修車,他真正的目標是放在庫房裡麵那一輛福特眼鏡蛇上,就如同現在張誌國對於張一飛種種表現不解和意外一樣,張一飛也是非常的好奇為什麼庫房裡麵會有一輛福特頂級性能車放在那裡吃灰,並且自己家也不過就是普通的修車店,這一點同樣不符合邏輯。
“老頭子,庫房裡麵那輛福特svt
a怎麼回事?”
張一飛一邊擰著螺絲,一邊問出了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