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沉牽著蹦蹦跳跳扯路邊花草的小人兒低聲詢問“好玩嗎?”
蘇知鳶還以為他在問被她跳起來扯下來的花“好玩兒”把手上的花塞在封沉手上。雙腳一蹬再次跳出去。
封沉垂眸兩根手指捏著一朵小蒼蘭一縷淡淡的花香傳到鼻腔,給這寂靜的夜色添了一抹色彩。
盯著仰著頭費勁跳起來的小人兒滿眼幽深。
手上的白色花朵落地,手心多了一隻軟糯的小手。
隔天帶著郡主出來賞花的封毅不可置信的看著地上的花穗。
光禿禿的樹除了葉子那裡有花的影子,這小蒼蘭是他從京城倒騰過來的。
為了在這定州種活他找了好幾個花匠“到底是誰?”
幾棵蒼蘭樹愣是一朵沒有給他留。
…
手心染著小蒼蘭香味的蘇知鳶整顆頭放在了書桌上,下巴下麵還墊著封沉讓人做的軟墊。
手心裡還捏著封沉的衣袖,紅潤的嘴巴微微張開大口呼氣。
可見是累壞了。
一顆圓潤,軟萌的頭放在桌子上,讓坐在前麵的柳初忍不住回頭偷看。
封沉掀開眼皮掃了一眼,視線落在了桌子上張開小嘴兒大口呼氣的人身上。
臉上裹著粉,鼻頭染著紅,雙頰微微鼓起好似含了糖塊,明明沒有說話可看著就甜。
封沉從桌子底下掏了一塊帕子掛在頭上,婁元看了隻覺得心律不齊太陽穴直跳。
幸好這帕子是螺青色,不是白色。
柳初轉頭不敢在看,視線落在書上,家裡口糧吃緊,要不是遇著了婁夫子隻怕自己此生和學堂無緣。
能到封家來念書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不敢再走神。
學堂放學兩人剛回到院子,東院那邊就派人過來請,說是京城那邊的東西運回來了,讓蘇知鳶去挑揀一些好玩的帶回來。
蘇知鳶掐著封沉的手指抬眸打著隻有兩人看得懂的暗號,見封沉點頭蘇知鳶才鬆手跟著人離開。
…
回程宋玉溪羨懷裡的東西滿眼都是豔羨,金項圈,銀鈴鐺,玉環穗子,每一樣東西換成銀子都可以買好幾個她。
同樣是秀才女兒,而且她還是嫡女,可卻隻有伺候人的命。
封沉見她捧著一盤比她臉還大的糕點回來,冷冽的目光掃了一眼旁邊的宋玉溪。
宋玉溪身子一顫,她抱了好幾個盒子實在抱不下那盤糕點了,才讓江知鳶幫著拿的。
江知鳶把糕點給封沉看“這是雲片糕,你吃不甜是鹹的”
她記得順子哥說過少爺不喜歡吃甜糕點,喜歡吃鹹口的。
墊腳把盤子放在桌子上,抬手擦了把頭上的汗,見少爺盯著她看不吃。
伸手拿了一塊塞在封沉手裡聲音乖軟“吃”轉手也給自己捏了一塊,她也吃。
鹹的糕糕她還是第一次吃,像軟鹹肉,越嚼越香。
封沉盯著鼓起來的雙頰滿目幽深,張嘴咬了一口手上的雲片糕。
蘇知鳶見他吃了,眼裡裝滿星光閃著笑意,又捏了一塊塞嘴裡,真好吃!!
隔天跟在蘇知鳶身後的人換成了金巧,宋玉溪成了三等丫鬟守在院子裡跑腿。
原本想著她會寫字,還是秀才的閨女規矩是夠用的,結果是個拎不清的。
順子黑著臉盯著抹眼淚的宋玉溪“去孫嬤嬤那裡學兩天在回來吧!”
幾次三番的看蘇小姐年紀小就越矩,看不清形式的東西。
蘇小姐是客人,是封府的貴客老爺太太吐出來的話就是命令,她是誰,是封府買回來的丫頭。伺候人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