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看也不像是封家能送出手的四色糕。
隔天一大早天還沒亮蘇瑜帶著手底下的人上了船,望著越來越遠的定州城。
手裡捏著幾顆糖豆子,麵色泛白,一文錢兩顆的糖豆子。
“大人我們為何要高價買這船票”足足高出一倍,還沒有船艙可以坐。
隻能站在這船尾上吹冷風。
要不是他有個女兒在封家“做客”他們幾個縣衙的“老人”還真不一定願意跟著上船。
蘇瑜回頭笑開“兄弟們辛苦了,我讓人在下麵備了酒菜”
幾人這才臉色緩和“托了大人的福,我們哥幾個也能吃口熱菜”
船上的飯菜可不便宜,一般人還真舍不得吃,都是從家裡帶口糧出來。
碼頭上。
順子冷眼看著離開的船轉身離開。
貪心就跟地裡的韭菜似的,割一茬長一茬。
…
芙蓉糕,牛乳餅,金葉酥,鬆子糖。
大廚房做的四色禮很有京城那邊的特色,同樣的名字做法卻大不相同。
就單單一個鬆子糖就比定州的都多幾種原料,配上一杯鮮菊花茶吃了也不會上火。
院子門口春桃捏著幾片雲片糕對著院子裡麵的蘇知鳶招手。
“小姐,,小姐”壓低聲音怕院子裡的其他人聽到。
因為她是掛在蘇知鳶名下的大丫鬟,廚房的人分給她一包雲片糕和兩塊豌豆黃。
一雙眼睛盯著院子裡趴在螞蟻窩麵前的人搖搖手上的雲片糕“姑娘,,姑娘。”
她也是今天才知道,她不是小少爺的丫鬟,是蘇家小姐的丫鬟。
蘇知鳶不知道誰是小姐,誰是姑娘,她隻知道門口有人拿著糕糕對著她招手。
眼睛裡冒出星星,小短腿邁的飛快。
頭上梳著雙耳髻,配上她那圓滾滾肉乎乎的身子,晃眼一看還真像兔子。
染了紅梅的白色衣裳裹在肉嘟嘟的手臂上,扒在院門口嘴巴裡嚼著春桃喂的雲片糕。
春桃摸摸她鼓起的臉頰,櫻紅色的小嘴比那油胭脂還要好看,粉粉嫩嫩。
小胖手好似摸不夠,落在了她的手背上,跟個沒有骨頭似的白麵肉桃子很軟。
順子站在封沉身後,眼睜睜的看著蘇小姑娘被春桃用兩片雲片糕騙走。
悄悄的用餘光偷看小公子的臉色,在心裡為春桃點了根蠟。
怕孫嬤嬤找不她,春桃從帕子裡捏出一片放在嘴裡,剩下的全部放在蘇知鳶手上。
跑出去幾步,又轉頭看向蘇知鳶,也許她長到春梅姐姐那麼大就能來伺候小姐了。
蘇知鳶嚼著雲片糕,望著春桃的背影,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給她糕糕吃,但她知道她是好人。
因為她拿糕糕給她吃!
低頭看著帕子裡的雲片糕小聲嘟囔“一片給阿娘,一片給爹,,少爺哥哥。”
爹爹是壞蛋,不給他吃。
轉頭染著核桃香的雲片糕放在封沉手上“吃。”
滿手的糕點渣落在封沉墨色的衣服上,蘇知鳶還伸手給他拍拍。
隻不過越拍越多,這也是雲片糕不做四色禮的緣由。
好吃是好吃,可吃起來不是那麼“雅觀”不會擺在桌子上。
封沉低頭看著圍著他轉圈擔衣服的小人兒,把雲片糕放進了嘴裡。
下午順子就把春桃從孫嬤嬤那裡接了回來,放在了金巧屋子裡。
“春桃年紀小,金巧你看顧著點”順子雖然年紀小,可在清風院很有話語權。
金巧立馬起身幫著春桃鋪床鋪。
春桃本就是和她一批進來的,她自然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