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珊德拉急忙拉著賭徒萊安哀求道:“能不能通融一下,先救治一下我的朋友,有幾個已經要不行了。”
蘇勒油儘燈枯,但沒有致命傷,吃點東西休息休息,就能緩過勁來。
可李善德、孫川、柳絮、薑嫄、羅岩都傷得極重,五臟六腑破損,時間久了這對狼級來說也是致命的。
賭徒萊安沉吟道:“蒙迪醫生真的忙不過來了,排隊的還有上百人呢。”
卡珊德拉將手中的合金盾牌拿出來,說道:“我陪你賭一把……”
萊安一笑,擺手道:“真的不能再插隊了,今天已經很多人陪我賭過,讓我賺了不少,我帶了很多人插隊,蒙迪都發燥了。”
“萊安,求你了……”卡珊德拉哀求。
萊安沉吟道:“要不,我帶你去見一隻耳?”
卡珊德拉臉色微變:“一隻耳……”
她回頭看了看奄奄一息的眾人,“行,帶我去見一隻耳吧。”
泰勒一驚:“大姐頭,還……還要這樣嗎?”
蘇勒好奇:“咋了,還有彆的醫生?這人很難說話嗎?”
泰勒沒回答,看了眼大姐頭。
卡珊德拉凝視著她,說道:“泰勒……”
“我帶傷員去找一隻耳,你和蘇勒隻是虛弱,帶著東方義幾個傷得不是太重的人,先去吃點東西吧。”
“蘇勒,上次黑市買裝備,你應該還剩幾十點贖罪券吧?”
蘇勒點頭:“嗯,還有八十點,怎麼?治療不需要錢嗎?”
卡珊德拉搖搖頭:“他不要錢。”
泰勒則說:“……這點錢也不夠。”
蘇勒不解,賭徒萊安撇撇嘴,很快帶著眾人來到一處溫泉旅館。
卡珊德拉帶著羅岩、薑嫄等奄奄一息的夥伴進去。
蘇勒則和泰勒在對麵的一間小酒館,點了些夾雜低級輻獸肉的普通食物。
這裡也是很火爆,人很多,他們就蹲在門口吃。
吃了一會兒,蘇勒回了點勁兒,瞥見泰勒眼睛發紅,一口也吃不下,感覺不對。
突然拉著泰勒問道:“這不是醫院,這是什麼地方?”
泰勒低著頭道:“那是溫泉旅館啊,你不是看到了嗎?”
蘇勒追問:“我是說,那一隻耳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來這救治?”
泰勒冷冷道:“一隻耳是真虎級,獵人營地的地頭蛇之一。除了經營旅館,還維持一個散人雇傭的中介機構。”
“雖說不是職業的醫生,但他也是精通活性脂肪的。”
高手都也總要有些自愈手段,作為真虎級,治幾個狼級小崽子還是不難的。
東方義把又要流出來的腸子塞回去,眼睛一眯:“感覺不是什麼正經人,請這樣的人幫忙,還不要錢,那是要什麼?”
泰勒眼眶含淚靠牆蹲下:“那還能是什麼?無非不就是出賣肉·體嗎?”
“你說什麼?”蘇勒眼睛一瞪,拽著泰勒。
泰勒仰著脖子無奈道:“那不然還能怎麼辦?這麼多人瀕死,再不過十分鐘就得死人,你讓大姐頭怎麼辦?”
蘇勒急道:“那也不能靠她去陪人睡覺啊,我們給錢,給裝備就是!”
泰勒冷冷道:“這家夥不要錢,他就要大姐頭……”
“我們現在急需醫生,這裡精通活性脂肪的,就這麼兩個人,不想死人,就沒得選。”
蘇勒暴怒:“那也不行,我們不治了,你們不是好姐妹嗎?竟然看著她被人欺負來救我們的命?”
聽到這話,泰勒也破防了,紅著眼顫抖道:“你以為我想,這些年不都是這麼過來的?”
“都是這麼過來的?怎麼可以這樣……”蘇勒如遭雷擊。
泰勒激動道:“為什麼不可以?你特麼什麼意思?你是不是被保護得太好了?這特麼是罪獄島!”
“你以為大姐頭帶著我們女子團很容易嗎?最開始隻有她一個人是輻射者,我們全是玻璃人,她剛上島時隻是小狼,被倭人發賣,自己僥幸逃脫,卻還要救我們。”
“她拚了命地保護我們,可她自己又誰來保護?一開始她連在這裡做任務的資格都沒有,被人擊敗像狗一樣拴在獸欄,是她硬生生突破才逃出去,因為我們還縮在山洞裡等她回來,如果她沒有回來,我們都得死……”
“後來她拚命變強,日子才好一些,可還是時常被人欺負,有的時候為了活命,也得到處求人,又有什麼法子?”
“我也想為她分擔,可你以為,我的基因保護劑是從哪裡來的?我們欠她的,早就一輩子都還不清。”
蘇勒呼吸沉重,眼神通紅。
他知道卡珊德拉過去很難,但沒想到這麼難。
開局成為奴隸,好不容易逃脫,還要保護一群玻璃人姐妹,很難想象她是怎麼走到今天的。
一步步泣血踏上雛虎,才勉強嘯聚山林,可這個過程中,又是何等艱辛?出淤泥而不染,怎麼可能?她早已被這濁世所淹沒了,隻是她足夠頑強,沒有被淹死而已。
“誰說她沒人保護,我來保護!”
蘇勒心裡堵得慌,幾乎要瘋掉,他嘶吼地拿起陌刀:“美美,去把狼招進來,其他人,跟我殺上去!救出大姐頭!”
東方義拉著他道:“彆衝動,冷靜一點,那是個真虎,我們現在這樣,怎麼打?”
“而且這裡離大和領太近,恐怕有追殺我們的人,不宜鬨事。”
眼下的情況很糟糕,瀕死的都被送進去了,剩下他們幾個雖然不會死,但也是重傷、力竭。更彆說實力本就不濟,如何招惹這裡的地頭蛇?
蘇勒惡狠狠地盯著他:“東方義,把手給我拿開,不然我先把你剁了!”
“什麼?”東方義怔怔然收回手。
蘇勒怒道:“上次佐佐木的事,你攔我,我就後悔了。”
“這次我不想後悔,我就是為了保護我妹妹不被人欺負,才上了島。”
“有些事不是實力的問題,管他什麼真虎,彆說油儘燈枯,就算隻剩一顆腦袋,不也得咬他一口?”
他狂得簡直沒邏輯,完全是耳濡目染,學了高辛。
東方義冷冷說道:“這話說的,你以為我是怎麼上得島?不也是有人欺負我的女人,我咬了他半張臉嘛……”
“可最後,我的愛人被當著麵肢解了,而我被送來了這裡……嗬,竟然是我肢解的,你說好玩不好玩?”
“你現在殺上去,最壞的結果是絕望地看著所有人都慘死在這裡,你想清楚了嗎?”
蘇勒一滯,高辛可沒教他,麵對這話要怎麼回答。
當即不管道:“彆扯這個,我隻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滾,要麼把你的腸子給我塞回去,跟我去救人!就像救你一樣。”
東方義歎了口氣,將流出來的腸子又塞回去,甚至狠狠心,拿腰帶打了結,將肚子強行彌合。
“那就上吧。”
泰勒一怔,大家彆說已經身處極限,就算是全盛姿態,也難戰勝那個一隻耳。
更何況現在,本就是傷重得不行了。
可蘇勒要上,不怕死,泰勒又怎會拒絕?一直以來都是大姐頭護著她們,如果有的選,她也希望能保護大姐頭。
……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