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光反倒是卡布雷亞家發出來的,門口有一些昏黃的光,不知道是不是馬燈,能看到有人持槍守著門,並用鐵鏈封住了門口,不讓車進出。
伊森能感覺到黑暗裡忽明忽暗的惡意,顯然這裡已經重兵把守。
而在這些惡意裡,有一股力量,猶如暗夜裡的螢火蟲一般刺目,正是弗雷德。
伊森感知的很清楚,比之前在北海之星更清楚,他隱約感覺到自己好像變強了一些。
同一時刻。
卡布雷亞家的獨棟屋子裡。
客廳。
刻意沒有點大燈,一桌麵色疲憊的男人正在對著幾盞馬燈吞雲吐霧。
這時,一個人從黑暗裡走出來,坐到了次席,看向了坐在主位的一個酒氣熏天的年輕人,說:“最新消息,他明天會在波萊塔公司見所有家族頭目。”
聽到這個消息,一直像是繃著一口氣的年輕人完全鬆懈了下來,還笑了一聲:“也就是今晚不會有事了,對嗎?弗雷德?”
“理論上是這樣,哪怕他殺了喬安,他之前畢竟完全不涉足家族生意,所以沒有那麼多人可以用,哪怕明天他要開會,也不一定會有很多人去,我再去打幾個電話,事情還沒有太糟糕。”
弗雷德坐在黑暗裡,不知道是在安慰那個年輕人還是在安慰自己。
“太好了,弗雷德,有你在真好,真的,否則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
年輕人當然正是喬安唯一的弟弟,帕倫。
事實上,一個多小時前,他正在酒吧裡和幾個新到的大湖城的妖豔賤貨喝酒,心裡還在盤算著今夜怎麼吃掉她們。
結果一個電話差點讓他尿了褲子。
他哥哥死了。
一瞬間,他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太清楚自己乾了多少臟事了,他哥哥死了,他根本不敢想那些仇家會怎麼對付他。
他幾乎是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南區的家裡,又連灌了三杯杜鬆子酒才勉強能坐在這裡抽煙。
好在,有弗雷德。
這個哥哥最信任的男人。
他帶著一大堆的槍手將家裡守衛的像是一座城堡。
“聽著,帕倫,你必須振作起來,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刻,彆再喝酒了,去洗把臉,我去打幾個電話,然後我們得聊聊明天的繼位儀式,你必須在最短時間接管你哥哥的一切,然後我們發起反擊。”
“不,弗雷德,放過我,暫時放過我好嗎?我現在腦子裡亂的很,我得喝一杯,然後好好睡一覺,明天,明天我們再聊,你也說了,那個家夥沒有勢力,他還要很久才能集結力量。”
帕倫捂著頭,哀求。
“好吧,你去睡吧,明天我們再聊,但是明天你不能再喝酒了。”
弗雷德有些無奈,揮了揮手,讓人帶著帕倫去休息,他自己則起身打算去打電話。
但起身的瞬間,他總覺得哪裡不對,有些心神不寧地走到了窗口,看了一眼窗外。
窗外一片漆黑,什麼都沒有。
應該是錯覺吧。
伊森那小子忽然殺了喬安應該是被逼急了,他總沒有那種魄力敢在今晚發起進攻吧?
“真是糟糕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