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段時間忙的焦頭爛額,整天隻能睡兩個時辰,民生政務是一方麵,朝臣有空缺,科考也提上日程,還有後妃的安置,照顧新帝等等,蘇知阮感覺把自己分成八個或許才夠處理這些。
“哇嗚哇嗚——”剛滿十個月的小皇帝嘴裡發出一係列聲音,一邊拍手一邊坐著模仿蘇知阮扶額的動作,卻差點把自己給摔下去,還好蘇知阮快速把他抱起來。
小家夥來到這世上才十個月,人生卻經曆了跌宕起伏的變化,從一個不受寵的工具人,一舉變成萬朝的皇帝,誰不感慨一聲神奇。
十個月時候他愛模仿大人還有布偶,某天蘇知阮發現他的嘴奇怪地嘟起來,找了半天,最後才發現是他的布老虎就是嘟嘴樣子。
“陛下乖乖的,今日是個大日子,不能出岔子。”蘇知阮點著他的鼻子叮囑,小皇帝眨眨眼,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
蘇知阮另有其他事麵見大臣,便讓八個奶娘照顧小皇帝。
此時的大街上,將軍府嫡長子看著這人山人海的場麵,不由得有些唏噓,他往後瞥了一眼,吊兒郎當地數落著身後憔悴的女人,“二公主,風水輪流轉啊,看到曾經不如你的人比你過得好,你作何感想?”
二公主疲憊地抬眼看向無數百姓翹首期盼的場景,不由得咬緊牙關。
將軍府嫡長子不是良人,再加上如今的鎮國長公主與她有仇,所以二公主活的很差勁,白擔一個少夫人名號,實則無權無勢,落魄至極。
“讓你幼時折辱長公主殿下,連累我將軍府上上下下被你拖下水,就連父親也被克死,我卻無法繼承父親將軍之位,”將軍府嫡子看二公主,越看越窩火,最後忍不住給她兩腳,“本公子倒了八輩子血黴了,被大皇子那個反賊安排你這麼個破鞋,雖有公主之名,實際倒貼也沒人要。”
“你——”二公主本想拿出原本的跋扈,但悲從中來,她猛然想到,如今萬朝上下是蘇知阮掌控,她掌監國大權,扶持幼帝,整頓後宮,儼然一副女帝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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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她有些恍惚,女子……竟也能走到這個位置麼?
若是她……
若是她從未欺負過幼時的蘇知阮,會不會如今她也能走到那個位置?
“行了,一個啞巴,”嫡長子擺擺手,伸手抱著貌美年輕的小妾,“那是王朝的使臣吧,不知馬車中是王朝何許人也。”
小妾得意地瞥一眼二公主,嬌聲回答,“大公子,妾猜是攝政王。”
周圍的路人聞言,搖了搖頭,“依我看不像,王朝攝政王傳言冷酷無情,殺人如麻,從不會參與這種凡塵俗事。”
“我也覺得,攝政王曾在戰場上無往不利,據說長劍吸了幾萬人的血,已經有了魔氣。”
小妾不服輸,一撇嘴就開始反駁,“你們懂什麼,鎮國長公主可是當時和親的嘉蘭公主,他們本就有婚——”
嫡長子一聽不對勁,急忙捂著小妾的嘴,不讓她繼續說出去。
路人狐疑地看著二人,倒是沒有多在意。
王朝使臣的車馬共有八架,禮部早就派人安置這一行人。
當下人掀開簾子放好凳子後,一隻蒼冷大手伸出,撐著車架,男人一躍而下。
禮部官員看去,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是他!
——傳聞中的玉麵羅刹,殺人不眨眼的王朝攝政王。
季驍遠!
“下官見過攝政王殿下,住所已備好,煩請殿下跟下官來。”禮部官員躬身邀請。
“好。”
季驍遠不緊不慢跨過門檻。
登基大典的日子是欽天監上下齊心算出來的好日子。
臨近時辰,蘇知阮沐浴後由宮女換上迤邐的長公主華服,墨發如瀑,被巧手的宮女挽成複雜精巧的發髻,她的姿容絕世,不施粉黛便傾城絕豔,如今點了紅唇,略施薄粉,更是令人一眼便丟了魂。
“殿下,時辰快到了。”女官在旁提醒。
“陛下呢?”蘇知阮起身,“奶娘去哪兒了。”
“回殿下,陛下和奶娘都在偏殿。”
蘇知阮頷首,“走。”
萬朝的登基大典較為繁瑣。
先開祭壇聽訓為君之道,後上香行禮,求取卜卦,而後再求上天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而後便是文武百官行跪拜大禮。
但這次要登基的小皇帝僅僅十個月,是萬朝有史以來年齡最小登基的皇帝,一些禮節屬實難以完成,所以要蘇知阮這個鎮國長公主配合的並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