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裡有細作。”曹闊的聲音在花想容的耳邊輕輕響起,驚的她頓時睜大了眼睛。
“彆聲張,路上警覺些,前後左右都要派探馬,注意有誰反常,有一丁點不對勁就回來,還有看著你三叔彆犯渾,自己小心些。”曹闊說完不再理會她又向花壽走去,手裡還拎著那個帶血的錘子,花想容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他,但又有些遲疑,為得知寨子裡有細作感到驚愕,也為自己剛才的想法感到臉上火辣。
“寨主,我需要夫人幫個忙。”
花壽已經從黃君蘭那裡了解到曹闊雙騎回山報信和車殺蠍虎的全過程,對這個有勇有謀又忠心的後生感到十分的欣慰,也不問事由,隻管點頭同意。
“要我做什麼?”黃君蘭問。
“想容說您針線做的好,我需要一張很大的網,不需要太結實,但怕在夜色裡被人看見,需要您幫我安排小院兒裡那些人編織。”
將所有女人集中到小院兒,誰也不知道她們在乾什麼,曹闊就站在小院兒門口看著寨子裡每一個進進出出的人,胡老二、周雄、唐鶴、粱四兒他們一直跟在身邊。
“看到嘍囉強了嗎?”曹闊突然問。
“沒。”唐鶴。
“寨主剛回來的時候好像急急匆匆如廁去了,就沒打招呼。”胡老二。
“剛才和三爺他們走了。”梁四兒。
“天黑了,看看夫人她們完事沒有,我們抓緊時間。”
長空萬裡鉛華如洗,花烈氣急敗壞的走在回寨子的山道上,散落的大車和滿地的屍體仍舊擺在那裡,讓他的心情更加煩躁。白天跑了一天,連夜奔襲威虎寨,結果威虎寨已經被燒成了一片白底,寨子裡空空如也,有人在他們之前將威虎寨洗劫一空,若不是山貓挖出兩箱藏匿和在寨子周圍收攏了二三十人,這趟真的就白跑了。那個大玉還讓自己帶上所有兄弟,再有個把時辰天就亮了,大家怨聲載道的,都成了自己的不是,這小子把所有人都支出來不會是圖謀什麼吧?
進了寨子,累了一天一夜的人群呼啦一下就散了,各奔窩棚。
花想容帶人把山貓一夥三十來人看押起來,花烈徑自來到靈棚委屈的把大槍往地上一摔道:“白跑一趟,不知被哪個王八蛋捷足先登了,還有誰比咱們離威虎寨更近?他們怎麼知道威虎寨裡沒人的,這裡麵肯定有事兒。”
之前曹闊已經把有細作的事告訴了花壽,而且說了試探的辦法,所以花壽並不言語,任由他跪在靈前痛哭。
嘍囉強回到屋子,見胡老二和曹闊不在,抽了張宣紙就往廁所跑,此時天還未亮,寨子裡的人都累的睡下了,到處都靜悄悄的,他走進廁所關好門,立即取出口袋裡的炭枝,展開宣紙在上麵書寫,然後將宣紙團了一個紙球放進一個小布口袋,口袋下麵裝上一顆小石頭,順著廁所的孔洞扔了下去,側耳聽了一下門外沒有什麼聲音,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打開門走出去。
他今天也累了,幾乎一天一夜沒有休息,走到院子中間的時候隱約覺得後麵有人,一回頭,一個人影衝進了自己剛才的蹲坑。他想著可能是那個倒黴鬼吃壞了肚子,略微停頓了一下就要回屋,剛回過頭,眼前就亮起了一排火把,他定睛一看,是花想容、胡老二、金玉良、周雄、唐鶴、梁四兒他們幾個,一個個麵無表情的瞅著他。
嘍囉強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但還是點頭哈腰的道:“喲,姑娘,這是怎麼了?”
沒有人回答他,在他身後,郭寶一邊招手一邊跑,身後拖著一個老大的網袋,手裡麵握著嘍囉強之前扔下去的小布袋。
嘍囉強心往下一沉,不等郭寶走近,轉身就往寨門方向跑。
“錚~”院子裡響起胡老二出刀的聲音,同時人也從原地消失。
“哈啊!”嘍囉強暴喝一聲反身衝向院子中間,步來到兵器架子前,在上麵摘下一支長槍,回過身扯了扯被一刀劃開的褲子,看著大家道:“胡老二整天神神秘秘的,你們就那麼相信他?”
“一起守過寨子的兄弟都信得過。”曹闊為胡老二解圍。
寨主聽到院子裡的聲音帶著花烈走了出來,也有一些嘍囉打開門看看是怎麼回事。
嘍囉強看著胡老二道:“要不是上次在林子裡看過你出刀,這條腿可就真的廢了,怎麼不砍我的頭,剛才這一刀若果是往頭上砍,我可是躲不過去。”
胡老二很沉靜:“你保我上山,你死了我說不清楚。”
“花二已死,山寨無損,從長計議。”花想容打開小包袱念完紙上的內容,又把它遞給花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