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珠走出鶴舞堂的院門。
一眼看見了站在雪地裡的謝雲瑄,還有……謝雲崢。
隔了些許距離,紀明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隻是在看到她的瞬間,謝雲瑄結束話題,快步朝她走了過來。
看到紀明珠泛紅的眼眶,謝雲瑄著急地問:“可是祖母為難你了?”
紀明珠搖頭,“沒。”
“你哭了。”
謝雲瑄說得肯定,眼裡的心疼藏都藏不住。
下意識抬手,想要摩挲她的眼角,擦去那抹紅暈。
他害怕看到明珠掉眼淚……
“二弟,不是說要去我那兒坐坐嗎,還不走?”
謝雲崢麵色淡然,負在背後的手卻微微收緊。
每次遇上紀明珠,他都很反常。
就像被人下蠱了似的。
看到紀明珠和謝雲瑄站在一起,他莫名覺得刺眼。
特彆是看到謝雲瑄的動作,心底突然湧起了不悅。
心底有道聲音在說:不能讓彆的男人觸碰紀明珠,哪怕這個人是他的手足,也不行!
分開他們。
不準他們說話!
不準站在一起!
腦子一片混亂,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嘴便不受控製地說出了那句話。
謝雲崢閒庭信步般走上前來,“方才我也在,你有想問的,不妨問我。”
視線在紀明珠身上掠過,“世人都愛報喜不報憂,你問她,大概是問不出什麼的。”
自然是要問清楚的。
總不能讓明珠白白受委屈。
知道紀明珠不喜歡自家兄長,謝雲瑄不想讓她難受。
道:“大哥,我先送明珠回瀟湘院,然後再去尋你。”
他們二人並肩而立,仿佛站在他的對立麵,謝雲崢又不高興了。
他很厭惡自己的反常,但又控製不住情緒翻湧。
這種失控的感覺很糟糕,以至於謝雲崢看紀明珠的眼神多了幾分犀利。
她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紀明珠本就委屈,此刻還被謝雲崢凶神惡煞的眼神盯著,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寄人籬下,她沒有發脾氣的權利。
隻能瞪了謝雲崢一眼,轉身往瀟湘院的方向走。
謝雲瑄連忙追了上去。
“走慢些,彆摔了。”
“摔就摔,又死不了人,爬起來就是!”
“什麼死不死的,彆胡說……”
兩人就這般離開了他的視線,謝雲崢反複回想,方才紀明珠瞪他的那一眼。
那麼靈動,和之前平靜無波的眼神完全不同。
沉寂的心臟在此刻歡快地跳動了起來。
謝雲崢一腳踹在雪堆上,“真是見鬼!”
快步回到東院。
“去請席神醫。”
兩人一道出門,隻是謝雲崢去鶴舞堂請安,席玉不喜歡那種場合,便先回了客院。
聞言,天水以為自家主子的傷口又裂開了,馬不停蹄地去請人。
席玉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來得很快。
人還沒進屋,聲音就先傳了來。
“我有沒有說過,傷口要是再裂開,你的小命可能就保不住了?”
謝雲崢四平八穩地坐在椅子上,還有閒心烹茶,看著並無大礙。
席玉鬆了一口氣,“找我來做甚?”
“世上真有人會養蠱?”
謝雲崢這般問。
他的表情嚴肅,不像說瘋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