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請大夫!”
聽到喊聲,天水第一個衝了進來。
見自家主子好好的,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可一看二公子躺在地上,表姑娘急得要哭,那口氣又懸了起來。
“世子爺?”
謝雲崢抬了抬手,“把他抬榻上。”
天水照做。
“出去。”
天水拱了拱手,低著頭走了。
紀明珠被謝雲崢風輕雲淡的態度氣到,“為何不請大夫?”
睨著她眼尾的那抹紅,謝雲崢眉頭緊蹙,“隻是醉酒而已,死不了人。”
死這個字,直直地戳到了紀明珠的痛處。
上輩子她難產而死,謝雲崢接到消息,大概也是這個態度吧。
自嘲一笑,紀明珠轉身往外走。
擦肩而過之際,謝雲崢握住了她的手,“不管你的二哥哥了?”
二哥哥這幾個字,被他咬得很重,頗有種陰陽怪氣的味道。
紀明珠已經沒精力去想背後的原因。
“我去請大夫。”
她的聲音很淡,淡到沒有一絲情緒。
視線下垂,“世子爺,男女授受不親。”
被紀明珠冷淡的眼神一掃,謝雲崢像是被燙到,猛地收回了那隻手。
神色緊繃,背在身後的手緊握成拳頭。
一切都不對勁了……
見紀明珠又要往外走,而外邊又是冰天雪地……謝雲崢沉聲喊了天水的名字。
“世子爺,您有何吩咐?”
“讓席玉來一趟。”
有人去請大夫,紀明珠沒再堅持外出。
快速回到榻邊,用帕子沾水,給謝雲瑄擦臉。
見她寧願用茶水沾帕子,也不和他提要求,讓他的人送熱水進來,謝雲崢就有些心梗。
“他是我弟。”
沒得到回應,謝雲崢又說:“我不會看著他死。”
紀明珠胸口起伏,沒好氣道:“你才死,你全家都死。”
說完,後怕地往外看了一眼。
要是這話傳了出去,估計姨母也保不住她了。
看到紀明珠害怕的樣子,謝雲崢莫名興奮了起來。
一步步朝她走近,就像在追逐獵物。
“你方才說什麼,我沒聽清。”
強烈的壓迫感讓紀明珠頭皮發麻,她低著頭,不敢和謝雲崢對視。
沒有辯駁,而是選擇了裝死。
頷首的姿勢,把纖細的天鵝頸暴露了出來,皮膚雪白細膩,就像上好的美玉。
謝雲崢犀利的眼神落在上邊,可以看清皮膚下的血管。
裡麵流淌著滾燙的血液。
如果咬一口,不知道會是什麼感覺?
紀明珠心跳如鼓,就在她承受不住,想要離開的時候,席玉罵罵咧咧地走了進來。
“一天天的,就給我找事!”
“這次又怎麼了?”
謝雲崢收斂眼神,用下巴點了點榻上的人,“把他弄醒,不然某些人該以為我在謀殺了。”
席玉的眼神往謝雲崢身後瞟,看到了紀明珠。
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謝雲崢。
不是說不喜歡紀姑娘嗎,怎的這會兒把人擋得嚴嚴實實的?
看一眼又不會掉肉,這廝的占有欲也太強了!
都不需要檢查,席玉看了謝雲瑄一眼,便道:“二公子這是睡著了。”
紀明珠還是不放心,“方才他摔了一跤,磕到了頭。”
“紀姑娘要是實在擔心,可以等兩個時辰看看情況。”
席玉是神醫,紀明珠哪能質疑人家的判斷?
在場除了她都是男子,不好久留,紀明珠行了個禮,“既然二哥無事,那我就先回了。”
謝雲崢不說話,她就當對方默認了。
對席玉頷了頷首,抬步離開了這個讓她倍感壓抑的地方。
席玉嘖了一聲,“就為這麼點小事,你好意思讓紀姑娘跑一趟?”
謝雲崢冷哼,“我是在為他們好。”
要是讓老太君知道,這小子為了紀明珠借酒澆愁,說不定明日就把紀明珠嫁出去了。
他把人留在這兒醒酒,可不就是在幫他們?
紀明珠作為“罪魁禍首”,來一趟也是應該的。
席玉一臉狐疑,“這話我怎麼不信呢?”
直覺告訴他,這廝分明是想見紀姑娘!